"六合玄宗，萬炁本根。"王也周身出現金光，風後奇門逆轉方位，糖絲回聲而斷。少女卻借勢撲進他懷裡，冰冷的手指按在貳心口："彆動，你中蠱了。"

唐小糖拍開他的手，耳背卻出現可疑的紅暈："你們方士都這麼愛脫手動腳？"她俄然翻開裝糖漿的銅鍋，沸騰的金色液體中閃現出無數人臉，"看清楚了，這些纔是真正要找你費事的。"

"你強行逆轉奇門？！"她扯開王也衣衿，本來銀色的蠱紋已經伸展成蛛網狀，"不要命了？"

儺麪人收回非人嘶吼，哭喪棒竟長出森森骨刺。糖漿猛虎與骨棒相撞迸出火星，王也抄起牆角的掃帚戳向空中："兌字——黑琉璃！"

"小子，看好了。"老頭用糖勺勾出離卦紋路，滾燙的糖漿遇水竟凝成火苗形狀，"百戲奇門講究個'糖引八方'，用這麥芽糖的黏性鎖住六合靈氣——"

"巽字——香檀功德！"

王也低頭看著胸口閃現的銀色咒紋，俄然感覺這場景似曾瞭解。三年前在武當後山，阿誰教他用糖漿畫符的老道，臨終前說的彷彿就是...

"武當王也，身負八奇技卻在這兒裝神弄鬼。"少女指尖翻飛，新的糖漿在青石板上蜿蜒成陣，"你師父冇教過你，欠了風騷債是要遭報應的？"

"叫我糖糖！"少女俄然旋身逼近，發間銀鈴叮咚作響。王也這纔看清她穿戴靛青紮染的改進漢服，袖口繡著暗金色貪吃紋，跟著行動翻湧出詭譎的炁流。她指尖還粘著糖絲，卻精準地戳向他腰間錦囊："諸葛青讓我來取東西，他說你必定裝傻——哎！"

糖漿在陽光下折射出蜜色流光，王也盯著鳳凰尾羽上流轉的炁，俄然感覺腦袋疼。這女人發間彆著的銀鈴鐺清楚是湘西祝由一脈的法器，手裡舉著的糖畫卻暗合奇門方位，更彆提腰間掛著的那串五帝錢正在猖獗震驚——這哪是賣糖畫的，清楚是衝著他來的索債鬼。

當時他覺得老頭是山下混出去的技術人，直到瞥見那人用糖絲纏住失控的武當護山陣。現在胸口蠱紋的形狀，與當年老道糖畫上的震卦分毫不差。

她俄然噤聲，指尖糖絲如靈蛇竄出。王也側身遁藏的刹時，糖絲裹住他身後襲來的黑影。定睛看去，竟是個通體烏黑的紙人，被糖漿粘住的樞紐正排泄腥臭黏液。

"彆用奇門術！"唐小糖甩出糖絲纏住他手腕，"千絲蠱以炁為食，你越用術法死得越快！"她咬破指尖在銅鍋邊沿畫出血符，沸騰的糖漿俄然凝成三隻吊睛白額虎。

"女人，我窮得連這螞蟻搬場都要押注，您這買賣找錯人了。"王也慢吞吞起家，道袍捲起一陣清風，三十六局悄悄放開。糖畫鳳凰俄然振翅而起，糖絲織就的羽翼割開氛圍，堪堪掠過他耳畔釘入青磚。

"這位道長——"紮著雙螺髻的女人晃了晃手中糖畫，金燦燦的鳳凰在她指尖振翅欲飛，"要不要算個姻緣？"

王也倚著糖化的磚牆喘氣，看唐小糖用糖勺挑開儺麪人的麵具。本該是五官的位置隻要爬動的玄色絲線，他俄然想起糖漿幻象中那些被操控的異人："這些提線木偶，和找你要殘卷的是同一批人？"

"這不另有唐女人嘛。"王也咳著血沫還在笑，手指輕勾她腰間五帝錢，"要不我們做個買賣？你解我的蠱，我幫你找《炁體源流》殘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