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靈劍便自風雷後心貫穿而過,快逾閃電,引來四週一陣驚呼,眼看就要血濺當場,白袍修士亦是嘴角勾起嘲笑--卻突然肩頭一沉,丹田內息亦是被這股不測貫體的劍意攪亂,頓時氣味一滯,重重跌落在地上。
白袍修士多麼心高氣傲,竟被境地比他低了兩階的修士踩得跌地,如此奇恥大辱,叫他白淨麪皮竟紅得紫漲。他躍起家來,祭出一口青紫小劍、一口黃銅小鐘,怪叫道:“你這賊子,竟敢對爺爺動手,本日道爺定要叫你魂滅道消,死無葬身之地!”
個個爐中火舌翻卷,烘得場中熱氣騰騰。那些修士們亦是全神灌輸,或對著火爐唸唸有詞,或增加精炭,或全神灌輸握住一枚玉牌深思。
第二顆星並未亮起。
風啟洛接過玉牌,又取出一枚下品靈石放他手中,道:“有勞道友帶路。”那煉丹孺子亦是不卑不亢收了靈石,道:“職責地點。”而後便拜彆了。
一樓大殿穹頂矗立、空曠沉寂。滿地鋪鐵灰色辟火磚。唯有殿堂正中,一口兩人高的青銅雙龍雲紋鼎下,炭火烈烈燃燒,時而收回爆裂之聲。
這般傲慢氣度,便是旁觀的無關人等聽來,亦是三屍暴跳。怎奈這修士威壓刁悍,隻怕有凝脈三層的修為,如果修為不及他,也隻能忍氣吞聲罷了。
風啟洛隨煉丹孺子離了正陽樓,行不過斯須,就見一片鐵灰色辟火石鋪就的空曠練習場上,有上百人整齊擺列,每人麵前有一口紅泥小火爐,一旁有小堆精炭。
他卻連靈劍也未曾拔出,冷然問道:“何人教唆?”
風啟洛被他暖和手掌緊緊握住,那劍修手心有些微厚繭,乃長年握劍構成。修士**刁悍,修複極快,不易留下疤痕。風雷這倒是刻苦勤練不輟,導致修複跟從不上之故。
風啟彰夙來自誇謙謙君子、禮賢下士,自是對這老道傲慢態度不覺得意,還是暖和笑道:“不敢打攪真人清修。”
兩名煉丹孺子在火前打扇,神采專注。
卻苦了來訪的客人與主子,隻覺一股刁悍威壓叫人膽顫,竟無人敢靠近涼亭百尺,常常行至四周,都遠遠避開。
又對風啟洛叮嚀幾句,方纔分開。他身為少莊主,也是瑣事浩繁,又要兼顧修行,繁忙得很。現在親身將風啟洛送來,落在外人眼中,足見其珍惜手足之情。
風啟洛恍然大悟,心中暗叫忸捏。無字天書中雖有丹方無數,服從各彆,於這煉丹最根本之處,卻並未提及。現在看來,倒是他好高騖遠了。
風啟洛心中暗道:“六合萬物,若皆是如此分化為最根基粒子,便可隨我情意組合轉換,這便是天道底子,萬物本初。”
那修士微微愣住,這風神山莊內嚴令製止修士爭鬥,現在眾目睽睽之下,如果先脫手,難道壞了大計。隻是這劍修看似傲慢,竟如此動心忍性,不受挑逗,卻大大出乎料想,本來簡樸的任務,現在卻毒手起來。
那白袍修士恰是這紅衣少女的部屬,名喚周楚,正將挑釁風雷之事一一彙報。
那白袍修士見他不肯中計,反倒要走,不由怒道:“豎子敢爾!”
黑炭緩緩紅亮,披髮暖和熱度,玉牌右邊一列九顆星形,最底端一顆便遲緩亮起。第一層試煉,當真簡樸。
風啟洛並不為所動,隻是麵上感激敬佩,又與堂兄伸謝。而後便轉向了炎羊真人,“鄙人風啟洛,拜見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