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娥被他看得有些羞惱,“你看甚麼?”
英娥沉醉地深吸了幾口飄過來的香氣,肚子同時不客氣地咕嚕咕嚕鳴叫起來。爾朱兆的眉眼間飛揚起瞭然的笑意,諳練地用匕首割下鹿身上最鮮嫩的鹿肩部分,利索地切成片撒了粗鹽送到英娥的麵前。
英娥彷彿有些失落,“這麼好吃的鹿肉,也不知師父有冇有吃到。”
司馬子如勾起唇角,“找不到英娥的腰在那裡了。”
英娥下認識地捏了捏本身有些肉肉的腰,咬了咬唇嘟噥了一句,“有那麼誇大嗎?”
就在這時,一陣婉轉的橫笛從不遠處響起。綿長的樂聲催眠了聽者的神思,彷彿將他們帶去了幻景當中的西域,那邊陽光暖和明麗,成熟的葡萄掩映在層層疊疊的綠葉間,紅石榴的汁水盛放於透明琉璃杯中,如寶石般灼灼發光。笛聲流淌著飛揚歡暢的旋律,讓每一個聽到的人忍不住心生高興。
夜間的篝火熊熊燃燒著,已經洗淨剝皮的野豬野鹿在鐵叉上不斷翻動著,滋滋作響的油脂從金黃的皮肉裡溢位,滴落到篝火裡倏然帶起一股異化著肉香的白煙。騰空揚起的煙霧垂垂飄散,令人垂涎三尺的香味則隨風滿盈在營地裡的每一處。
司馬子如也不惱,隻是看著英娥笑而不語。
英娥明知這一點,卻還是忍不住出言挑釁,“大師那麼辛苦獵來的東西,有人恰好還吃不慣呢。也難為此人在我們草原住了好幾年,這麼抉剔還真是少見。”
“咦?師父呢?彷彿從剛纔開端一向都冇看到他。”英娥很快留意到了高歡並不在這裡。
司馬子如的目光落在了英娥的身上。濃墨般的瞳人恍若一潭深水,看不到底的沉邃厚重。
爾朱兆冇發覺到她語氣裡的擔憂,反而安撫地拍拍她,“隻要再多吃點肉,有一天你也會那麼強健的!”
英娥倒也大風雅方站了起來,走到了中心,以右腿下跪,一揚手合起掌開端起舞。和男人的跳舞比擬,女子的舞少了大幅度騰踴的行動,踢踏的節拍倒是更快,舞姿的竄改也更繁複。跟著英娥舞姿的加快,一旁彈著胡樂的族人俄然失手彈斷了弦,樂聲嘎但是止,英娥下認識地也停下了舞步。
英娥毫不在乎地搖點頭,“冇事,冇事!”她狼吞虎嚥地咀嚼了幾口,連連點頭,“好吃好吃!阿兆哥哥你烤的肉就是好吃!全部部落裡你如果第二,就冇人敢說本身是第一!”
酒過三巡,世人的興趣更加昂揚,慕容紹宗侯景等人更是乾脆上場跳起了鮮卑舞。這幾人本就麵貌清俊身材高大,跳起舞來更是賞心好看。為首的慕容紹宗立於當中,揚臂吸腿,反手叉腰,以快速的騰踏舞步環抱急行,或是伸開手臂做翱翔狀,在幾個美好有力的騰跳起掉隊,用一個單腿跪的行動做了個停頓。因舞姿狠惡,他敞開的衣衿胸膛半露,模糊泛著汗水的光芒,在燭火映照下彷彿也被染了一層妍麗色采。
英娥心頭一陣歡樂,足下發力,跳得更加姿勢風騷。
場內頓時一片溫馨,英娥也有些無措,不知是該持續跳下去還是順勢了局。
“甚麼!你的胃口可冇這麼差啊!平時你起碼還得再吃上半個鹿腿!”
爾朱家的男兒們看得熱血沸騰,紛繁忍不住也上了場,一陣踢踏騰躍以後,一眾胡家兒汗水淋漓,精疲力儘地坐在了地上,臉上俱是痛快至極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