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朱家的男兒們看得熱血沸騰,紛繁忍不住也上了場,一陣踢踏騰躍以後,一眾胡家兒汗水淋漓,精疲力儘地坐在了地上,臉上俱是痛快至極的笑容。
連著兩盤肉下肚,又喝了些酒,英娥隻感覺胃裡暖暖的妥貼,全部身子都鬆快起來。她這才偶然候打量一下四周,看到小高澄正和慕容紹宗待在一起,熱火朝六合吃著烤肉。
爾朱兆昂首瞧了她一眼,語氣裡不由帶了幾分酸味,“我到現在也冇吃上一口啊,你就不心疼心疼哥哥?”
就在這時,一陣婉轉的橫笛從不遠處響起。綿長的樂聲催眠了聽者的神思,彷彿將他們帶去了幻景當中的西域,那邊陽光暖和明麗,成熟的葡萄掩映在層層疊疊的綠葉間,紅石榴的汁水盛放於透明琉璃杯中,如寶石般灼灼發光。笛聲流淌著飛揚歡暢的旋律,讓每一個聽到的人忍不住心生高興。
英娥在一旁看得過癮,倒是健忘糾結於腰的題目,這時隻聽爾朱兆一聲大喊,“英娥,你不是新學了西域的舞嗎?你也來跳一個!”
“如何了?燙著了?”爾朱兆適時地遞過來一碗冷酪漿,“你慢些吃,謹慎噎著。”
英娥嘻嘻一笑,抓了一片鹿肉就往爾朱兆嘴裡塞,“阿兆哥哥,我餵你!”
“真的飽了!我不吃啦!”
英娥明知這一點,卻還是忍不住出言挑釁,“大師那麼辛苦獵來的東西,有人恰好還吃不慣呢。也難為此人在我們草原住了好幾年,這麼抉剔還真是少見。”
此情此景,像是置身於妙手丹青所繪出的畫中。
爾朱兆不覺得然地切著鹿腿肉,“叔父還在帳中,他能夠和叔父在一起吧。”
月色恍若細碎的銀子般撒在地上,透著晶瑩的亮光。沐浴在月光下的俊美女人持笛橫吹,淺笑凝睇著少女。少女輕巧地扭轉著身材,踏著奇特的舞步。劈啪的燭火騰躍著,映在她的臉上,透出了淡淡的粉紅色,彷彿月夜下開得最美的那一朵花。
“那些漢人或許就是把太多心機用在飲食上了。”爾朱兆天然是幫著英娥,“難怪冇能守住這江山。”
英娥笑眯了眼:“多撒點鹽,阿兆哥哥!”
“咦?師父呢?彷彿從剛纔開端一向都冇看到他。”英娥很快留意到了高歡並不在這裡。
英娥小聲地問了一句,“阿兆哥哥,我會變成阿誰模樣嗎?”
英娥下認識地捏了捏本身有些肉肉的腰,咬了咬唇嘟噥了一句,“有那麼誇大嗎?”
“你彆聽那傢夥胡說!”
爾朱兆笑看著她,笑容中帶著一絲寵溺,“那就多吃點。我再給你切點腿肉。”
英娥脫口道,“找不到甚麼?”
英娥彷彿有些失落,“這麼好吃的鹿肉,也不知師父有冇有吃到。”
酒過三巡,世人的興趣更加昂揚,慕容紹宗侯景等人更是乾脆上場跳起了鮮卑舞。這幾人本就麵貌清俊身材高大,跳起舞來更是賞心好看。為首的慕容紹宗立於當中,揚臂吸腿,反手叉腰,以快速的騰踏舞步環抱急行,或是伸開手臂做翱翔狀,在幾個美好有力的騰跳起掉隊,用一個單腿跪的行動做了個停頓。因舞姿狠惡,他敞開的衣衿胸膛半露,模糊泛著汗水的光芒,在燭火映照下彷彿也被染了一層妍麗色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