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儼收回了幾聲恥笑，“真看不出，陛下還是個情種。既然如此，就讓你最敬愛的女人陪著你走吧。也算是微臣的最後情意了。”

太後神采一變，“皇後，你如何過來了？不是讓你好好等著嗎？等會兒孤自會召見你。”

胡太後寂然坐下，眼角微濕，彷彿已經不想再做甚麼。但見中間的屏風後閃出一人，恰是鄭儼，他雙手擊掌，頓時衝出去幾位禁軍侍衛。

胡太後抓住他的手，“不！不要持續了！”

“英娥，最後再幫我做件事吧。”

元詡的手一僵，有些猜疑不解地望向了太後。太後生硬地扯出一個笑容，有力地解釋道，“我是想說，空肚喝酒對身子不好。”

說著他朝禁衛們使了個眼色，那些禁衛們立即朝英娥動起了手，英娥反應奇特，當即抽出隨身照顧的匕首反擊，但對方都是妙手，糾鬥了一會英娥不謹慎暴露了馬腳。眼看著對方的劍就要劈落在英娥身上，俄然橫地裡一劍刺來，及時地格開了那把劍。

“陛下！”一聲顫栗的喊叫將他渙散的神思拉回了少量，他昂首望去，視野中呈現了少女的身影。英娥幾近難以信賴本身所看到的一幕，不顧統統地奔到了他的身邊，眼淚簌簌落下，哭泣著，“如何會如許，如何會如許……”

鄭儼雙手握住她的肩，神采凝重，“太後，你以為此次如果我們放過他，下次他會不會放過我們？不會，不成能！他的抨擊隻會更殘暴！仙真，我們已經冇有轉頭路了！”

太後的瞳孔微縮，雙手重顫，正要再次開口禁止時，卻見門一下子被推了開來，皇後正神采慘白地站在那邊，風吹亂了她的頭髮，毫無方向地飛舞著……

英娥內心傷澀非常，她俄然扯開了本身的衣衫，暴露了肩膀上的牙印，“陛下，你見過了！你已經見過了！我就是菩提！你看看這個牙印，當初還是我們打鬥時你留下的……”說到這裡，她已泣不成聲。

皇後一變態態地冇有理她，目光落在了元詡斟滿的酒杯上，幾不成見地鬆了口氣。元詡看起來表情尚好，對夙來疏忽的她也暴露了一點鄙吝的笑容。

皇後微微彎了彎唇，有了幾分精力，似是迴光返照，“阿詡，還記得小時你幫我趕走惡狗嗎？我從當時起就認定你了。隻可惜，再見麵你卻已經健忘我了。”她眷戀萬分地看著他，低低夢話，“隻緣感君一回顧，使我思君朝與暮。本來念再多的佛經，還是……還是……”她的聲音俄然曳但是止，雙手有力垂下，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元詡難以置信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阿誰牙印，俄然略有些失控地笑了起來，直到笑出了眼淚。

元詡緩緩伸脫手擦拭她的淚水，“不要哭，不要如許……”在臨死前能曉得本相，已經很好了。他低低的聲音裡滿是顧恤和心疼。

英娥重重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