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娥本來溜到營帳外是想確認金像是否真的冇鑄成，不料一來就聽到賀拔嶽叫喚著要殺了高歡給天下交代，頓時又怒又駭，腦筋一打動就抬腳闖了出來。

“阿鬥泥你還是不是男人！”爾朱兆瞋目相對。

爾朱兆平素雖和高歡乾係普通，但在擁帝這個目標上倒是分歧，是以也可貴開了口討情，“叔父，就算賀六渾有罪，那也罪不至死吧。”

賀拔嶽神采忽白忽青，有些悔怨為了一時之氣冒然開了口，他推開爾朱兆，立即跪了下來想說幾句彌補一下，“英娥她也不過是一時情急，還請將軍……”

那廂邊高歡撲通一聲重重跪了下來，“將軍，英娥是為了我才闖了軍帳，我情願替她受這五十軍棍。”

“如何！我師父甚麼時候成了十惡不赦的罪人，得殺了他才氣給天下交代！”一個壓抑著熊熊肝火的聲音俄然在帳外響起，緊接著隻見簾子被用力翻開，麵龐絕麗的少女寒著臉就大步走了出去，目光如刀子般剜了賀拔嶽一眼。

爾朱兆見狀也從速跟著跪下，“叔父，我也情願替她挨！”

賀拔嶽話說出口已然有些悔怨，但不想丟了麵子，反倒梗著脖子道，“如何，我說錯了嗎？這不是將軍親口下的令嗎！當時還特地讓人寫下來貼在那邊，讓大師不時服膺，莫非我記錯了不成！”說著他還指了指帳內一角。

他的話音剛落，立即有無數道鋒利的目光掃了過來。

高歡的眼角微微一熱，沉默地低下了頭。

高歡雙目微紅，語帶哽咽地喚了一聲，“將軍……”

司馬子如蹙著眉還未表態，走到那記下軍中十忌的軍令前，緊緊盯了好一會兒。俄然，他像是發明瞭甚麼，竟然悄悄笑了起來。

爾朱榮看著賀拔嶽的的眼神中有戾色一閃而過，緩緩道，“你冇記錯。這是我親身下的令。凡是違令者重責五十軍棍。”

司馬子如看著兩人長久的對視，眼神微微流轉。

英娥更是悄悄鬆了一口氣，不自發暴露一抹光輝的笑容。

司馬子如立即點頭擁戴，“如果將軍要治賀六渾的罪，那麼請治統統人的罪。”

英娥嘲笑一聲，“當初要不是師父想出反客為主的戰略，能兵不血刃地獲得洛陽嗎？真是站著說話不怕腰疼！至於那些罪名更是好笑了，你們倒是撫心自問，有儘儘力禁止過嗎？最後還不是都讓步了！你們都無能為力的事，關我師父甚麼事！事情生長到這個境地，你們莫非冇一點任務嗎？你們每小我都有任務！”她說著還瞥了眼始終未發一言的爾朱榮，固然冇說出口，但那眼神隻代表一個意義――阿爹你也有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