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她欲言又止,內心有些亂,俄然有種茫然的不肯定感。
平陽候是武將,幼時家貧,大字不識幾個,論上陣殺敵他能以一敵十,可論唇槍舌劍,他不及飽讀詩書的周小將軍一根汗毛。
彷彿是看出她的遊移,李謹俊容微變,握住她的手腕,“若蘭,跟我走。”
據知戀人士流露,周小將軍冷聲指責平陽候自恃手握兵權而枉顧國法縱女行凶,其女端木晴明知本身不能生養,卻對懷有身孕的側妃下毒手,其心腸暴虐如蛇蠍,令人髮指,若不嚴懲,今後不知會毒害多少妾室。而平陽候不顧是非公道死力護女,這是明目張端的為睿王妃撐腰,且表示世人,他的女兒不管犯了多大的罪,他這個父親都會護短到底。
六月驕陽似火,浮雲連綴,碧空如洗。
慕若蘭聞言直點頭,“不,我好不輕易留在他身邊,總不能半途而廢,我有預感,這聖都城很快就要變天了,我們的機遇來了。”
李謹抿唇哂笑,伸手揉亂她滿頭青絲,“玩夠了便跟我歸去吧!”
如此又過三日,傳出周裕當著滿朝文武上疏奏請廢黜睿王妃的動靜,平陽侯大怒,與其在朝堂上據理力圖,瞋目相向。
“不可。”再次回絕他,見他神采沉下,她頓了頓,解釋道,“謹,等局勢明朗後統統灰塵落地,我會回到你身邊,我承諾的事便不會食言。”
當下是一口老血衝上喉嚨,肝火噌的燒到眉毛,明智全失的他在滿殿文臣武將的諦視下,拔出殿中帶刀侍衛腰上的佩劍,不顧天子的喝止及滿殿驚呼聲,劍刃閃著寒光朝著周裕的胸口刺去,幸虧睿王及時脫手以腰間玉佩彈偏劍鋒,但失了準頭的長劍掠過間隔他們比來的大學時杜昕,劃傷了他的手臂,傷口極深,頃刻間血灑金鑾殿。
偌大空蕩的府邸,閒來無事時,慕若蘭老是在府裡四周閒逛。
時候如流水,也不知過了多久,空中的雲朵也悄悄變了形狀。
不然,天理安在?公道安在?
都是人生父母養的,堂堂王妃做出這等喪德的事,更該嚴懲不貸纔對。
李謹撩袍在榻上坐下,慕若蘭往中間挪了挪讓出位置來,笑著戲謔道,“蘭玉公子這般俊美如玉,哪家女人見了不是心生傾慕,芳心暗許,便是一輩子隻得見公子一麵,也是畢生銘記公子豐神風采,誰敢忘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