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翠綠,沙沙作響。
暗翼點頭,回身大步拜彆。
這就是他們容不下週家的啟事麼?
周顯行動一頓,視野落在那婢女身上,核閱的目光掃過她的臉,“你都聽到些甚麼?”
禪房門半開著,青衣婢女跪在陳氏的屍首邊埋頭放聲大哭。
周顯闔上陳氏圓睜的雙眼,紅著眼說,“是誰下到手?”
“她們還說了甚麼?”
周顯帶著陳氏的屍身分開冷月庵,那青衣婢女無處可去,便跟著去了將軍府。
然後,慕若蘭在王府裡閒庭信步,一起穿花拂柳,踩著青石板,穿過鵝卵石小徑,沐浴夏季明麗驕陽,走過荷塘上的木橋,她深吸著風中清冽的荷香,哈腰俯身伸長胳膊摘下一大片碧綠的荷葉,戴在頭上。
此趟南疆之行,凶惡非常,途中或許會遭到伏擊和暗害,周裕已有內心籌辦,但行至千裡以外還是風平浪靜,他猜想,莫非他們籌算在南疆地界上對他脫手,把任務推到南軍頭上,令南北軍反目,好坐享漁翁之利?
遠遠地,就聽到女人鋒利的哭喊聲,周顯聽出是陳氏身邊侍女的聲音,那哭聲淒厲,定是出事了。
周裕在南疆失落的翌日,動靜就傳到了慕若蘭那邊。
周顯把母親抱到床上,讓那婢女端了水盆布巾出去,親身擰了濕布巾為陳氏擦拭染血的口鼻,行動輕柔,他專注的看著母親衰老暮氣的臉,邊擦邊說,“他們怎會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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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如此,他豈能如了他們的意!
畢竟周家背後有二十萬北軍,想動周家,也要看有冇有阿誰本事。
“她們說了些甚麼?”
青衣婢女揉著哭紅的眼睛,帶著哭腔說,“是睿王府的人,奴婢親眼瞥見的,他們要抓走夫人威脅至公子,夫人她趁人不備服毒他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