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王，你究竟是誰？”

“錦瑟，莫要多管閒事！”東王冷聲道。

東王未答。她凝神感受著羲奴的心跳，它實在太衰弱了，並帶著沉重的滯澀之音。

東王便再次抽了羲奴一鞭，同時更加地向它心口輸入溫氣。

――琉璃城，不能再下沉了！

“你究竟是誰？”驀地，東王聽到耳旁傳來一聲最熟諳最令她魂牽夢縈的聲音。

地下隧道正在一段一段靠近騰雲閣，隻待完成的那一刻再引水入渠。

恰在這時，兩人之間突地飛來一個龐大的氣泡，將她們的口鼻罩住。傾夜與東王都閉氣了很久，一遇氛圍，當即出於本能地大口吸了出來。

與此同時，東王在海中奮力遊動，速率奇快，無人能比。固然身為水靈龍的她與水有著天生的相合，卻也因那強大的水壓而吃儘了苦頭。她像一條被巨人攥在手心的小魚，不得不凝集天罡衛氣護身。

這個像一座大山似的巨獸，再一次迫著東王沉了下去。但是，東王卻冇有再用水鞭抽打它。羲奴痛苦的嗟歎聲聽在她耳中，滾燙的眼淚便不由自主溢了出來，頃刻間溶入冰冷而烏黑的深海中。

東王用指尖在傾夜的後背劃了幾個字：“我甘心結束在你懷裡。”

“乖。”一個氣泡從東王嘴角逸出，阿誰字很輕柔，卻因夾著內力並藉助水的傳播，而清楚地傳進羲奴的耳中。

傾夜下認識地意欲將她推開，她卻死抱不放。

羲奴冒死向上遊，隻遊了一會兒，便再也支撐不住，驀地劇顫了一下。

東王從痛苦的滅亡邊沿重返朝氣，傾夜雖未靠近滅亡卻幾有同感。兩人一齊轉頭，隻見不遠的火線，竟有溫和的微光閃動，本來是不計其數的海豚和各色魚類遊了過來。每隻海豚的額前不是頂著一顆夜明珠，便是推著一個氣泡。

“東王，即便是你，也不成能在深海裡久持罷？然，某卻冇有力量浮上去了。”羲奴帶著些微慚愧，“放棄罷，你不必死在此處。”如許下去，東王就不得不跟著它下沉，沉得離海麵越來越遠。

傾夜明白錦瑟的對峙，她既然冒險呼喚如此龐大的魚群，必是下定了挽救海霸的決計。

有了不竭的氣泡供應，傾夜和東王便有充足的內力凝集罡氣抵當水壓，並能夠持續為海霸的心口輸入溫氣。而沙子也早被錦瑟救起，插手了這場緊急的救濟。

“救羲奴。”錦瑟終究開口，並作出一個表示傾夜歸去的手勢。

冇有答覆。

驀地，東王感遭到傾夜推開本身的力量，而她隻要效衰弱的手，冒死抓著對方的衣衫。數十年前的病篤之際，她感遭到的是傾夜柔嫩而暖和的度量。現在的存亡邊沿，她卻即將被推動無邊暗中的深海。

“不！”傾夜道。她曾情願用本身的全數生命調換蕭姚的重生，她隻想問清她臨終前的最後一句話。

“東王，莫非你並不是為了占有琉璃城麼？”羲奴問，聲音已變得非常衰弱。

“吾討厭你！”羲奴怒道，它被那一抽抽得復甦很多。

羲奴先前的話語，東王每個字都聽得逼真，她恨恨地咬著嘴唇，卻一瞬也不懶惰地向海霸的心口遊去。

傾夜忽地神采微變：“這水，不對。”

琉璃城仍鄙人沉。

東王更緊地抱著傾夜，指尖摳進她的肌膚。傾夜曉得她正痛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