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煙傳_第二百六十二章 揚吐惡氣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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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順手搭上肚腹,“若非為了這孩兒的陰騭,我又豈能容柳爽苟活於世,血債自該血償。”

柳爽並不笨拙,得了台階天然曉得往下走,朝彌射抬了抬尚能使得上力的那隻手,虛作了個禮:“將軍所言甚是,這便勞動將軍一回。”

風靈立在牌位前聽著聽著,便闔上了眼,兩道淚線緩緩自睫毛底下滑了出來。連杏葉在一旁聽了都攏緊了眉尖,不住點頭。

他轉向風靈抱了抱拳:“也不知柳虞候那邊開罪了公主,想必他亦是偶然之過,公主身份貴重,莫同他普通計算。這天確也熱得人煩躁,方纔已叮嚀下沐浴溫湯,公主沐洗了好平平氣兒。”

他抱了腦袋,在地下打轉躲閃,哀嚎慘叫連連,偏風靈的鞭子落得刁鑽,避開他的臉麵,專挑那身子上最受不得痛的處所落鞭,如驟雨急下,一鞭緊過一鞭。

貳心知風靈必是動了大怒,隻怕她傷了本身的身子和腹中孩兒,當下也不叩門了,徑直排闥而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奪下了馬鞭。

通稟的侍衛急了,“將軍同小人去望了便知。”

柳爽乍一聽風靈不肯造殺業,頓時長出了一口氣,隻這顆心尚未完整放下,臂上鋒利的疼痛便又襲來。

彌射故作不知,輕描淡寫地打著圓場:“西疆氣候酷熱,其間又恰是七月最熱的時候,大夥兒不免火氣都重些。罷了,一會兒命人送些冰酸的杏酪來,都解解鬱氣罷。”

柳爽隻當是杏葉恐他遭打死,替他討情,忙衝著供案上康達智的牌位哀告:“康大薩保對不住,委實對不敷……我也是因父親之命,賀魯之威,不得不……不得不做下那等錯事。待我回至長安,必然,必然供奉一場法會,以表慚愧。”

彌射便順著這個階,跟從那侍衛到了正堂門前,侍衛不敢上石階,彌射單獨上前叩門,公然聞聲柳爽在屋內失聲慘叫,並杏葉細碎的安慰。

柳爽羞惱難當,又苦於啟事說不出口,隻得將那口怨氣和著身上火辣辣的疼痛,一齊嚥進肚中,搭著出去攙扶他的長隨的胳膊,踉踉蹌蹌地自地下爬起,抬袖抹去唇角的血痕,咬牙道:“公主經驗得是。”

院外的世人均聞聲了柳爽在正堂內嚎叫,心驚肉跳,又因公主叮嚀,擺佈難堪,進退不是,有機警的便去偏院請了彌射過來。

自打風靈一說要宿在康宅,彌射便猜想她約莫要予柳爽吃些苦頭,他本不肯插手,可傳話的報稱柳爽幾近病篤,彌射略一思考,便覺不對勁。柳爽死活於他無乾,可他如果死在了敦煌城中,長安必將究查,牽涉起來費事不竭,到底不當。

風靈剛纔打紅了眼,現下被奪了馬鞭,逐步停歇下去,不由生了一絲悔意,若要再抽打下去,肝火更甚,恐當真要傷了肚腹。

柳爽自是不肯認下全數,他一麵說一麵將大多罪惡推向賀魯。風靈並不在乎他如何抵賴,自顧自地撲滅了三支線香,祭奠過康達智一家的牌位,拭著眼角道:“阿兄阿嫂,阿團,你們可都聞聲了,你們都是教這惡賊所害,現在已是明顯白白。隻恨風靈現在造不得殺業,不妙手刃了這賊人,還你們一個公道。”

風靈朝著門外柳爽拜彆的方向,唇邊漸漸綻放一個含義龐大的笑來:“不罷休又能如何,他即使是記恨,也恨不了多少日子了。”

貳心機一轉,佯嗔道:“莫要渾說!柳虞候於女色上雖縱性了些,卻也不是不知分寸之人,怎會將寧西長公主衝撞至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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