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進之間,李岩不由得悄悄焦急,他卻未曾想到射聲軍保護如此儘責,一起行來都將他們圍在正中,看來要直入宮城了。如此一來,想要靠近天樞也不成得了。正焦心間,卻見阿史那瑕向他使了個眼色,讓他稍安勿躁。
李岩暗道一聲“好”,上馬假裝追逐,卻又裝模作樣禁止保護前行。拖延很久才發揮輕功飛身而起,向阿史那瑕追去。牽著李岩坐騎的武瀛見二人越來越靠近天樞,不由大驚失容,追逐已來不及,趕快從懷中取出一麵五寸許的綠色旗小旗,以流星趕月伎倆擲了出去。
待得乾陽殿再次沉寂下來,阿史那瑕又道:“數年前父汗身故,幾名小汗力阻我擔當汗位,現在爭鬥更是狠惡,部落中日日都有人喪生於汗位之爭中。前些光陰我已上表大燕天子陛下,要求派出兵將助我安定內鬨,當時燕皇使者傳訊說道雄師在遼東安定山戎方歇,尚需休整些光陰方可出兵。既然本日得見陛下,便不再捨近求遠,還請陛下出兵,助我安定部落內鬨,此後必將唯陛上馬首是瞻。”
畢竟楊嵐擊殺一名宗師絕對是大事,以阿史那瑕之安閒,聽到以後也不由神采突變,半天賦道:“‘驚鴻槍’江照晚一代槍王,你們也真敢去做。更想不到楊嵐這麼一個小小女子已經這般短長,年青一代中隻怕隻要趙重霄的關門弟子沈青衣能夠一爭鋒芒,隻是沈青衣也無這般戰績,以目前來看,畢竟是遜了一籌。”李岩隻道楊嵐已是不世出的少年英豪,未曾想另有一個沈青衣,心中不由掀起滔天波瀾,大有來日一爭短長之意。
李岩略一沉吟,道:“公子所奏應是古琴曲‘平沙落雁’,意境高遠,胸懷廣漠,聞聽雅奏,便如本身飛入雲端,隨風起落,遨遊太虛普通,實非李岩所能及。”宇文商含笑點頭。李岩話鋒一轉,又道:“隻是厥後我卻從琴曲中問聽出些許金鐵之聲,有殺伐之勢,而至有有孤雁離群南飛,物傷其類之意,倒是何故?真是奇哉怪也。鄙人隻是初通樂律,有不當之處還請公子包涵。”倒是李岩心中惱他濫殺無辜,便借點評琴音之機暗諷。
進得殿內,站立等待的宇文信迴歸禦座,並賜阿史那瑕坐。阿史那瑕謝過落座,才見到侍立階前的趙王宇文商向他點頭淺笑,當下也不駭怪,回以笑容。以後又由崒乾獻上一尊晶瑩剔透的尺許高玉佛,傳聞是西方佛國奉為珍寶的一塊美玉雕成,線條和婉光滑,竟似一刀到底,並無來去,足見工匠技藝之高。隨即阿史那瑕起家向楚帝表達了願結永久盟好之意。
到得本身室內,早有奴婢呈上衣物,從裡自外皆有,言說是公主親身遴選,用於明日進宮麵聖,讓他試穿。他平日所穿都是便於行走江湖的衣物,自打與阿史那瑕同業,偶然為了埋冇行跡會穿她部下軍人的衣服,此次倒是阿史那瑕專為他采買的錦衣。在奴婢奉侍下換好衣服,世人不由喝起彩來。都說“人靠衣裝”,李岩在銅鏡前一照,玉色袍衫烘托著翩翩少年,昔日威武當中多了絲儒雅書卷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