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雪從花著雨疾步走出那一刻便跪倒在蕭胤麵前,稟告道:“殿下,丹泓有急事要見殿下,迴雪冇能攔住她!”
“你要分開?”迴雪一愣,這個主她天然做不了,“你等等,容我通稟一聲。”
“好笑,本太子有甚麼需求你幫的?”蕭胤好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挑眉說道。
手臂上的傷口被雨水澆濕,火辣辣地痛。而心中的焦心之火,燒得更旺。但是,她除了等候,並不能做甚麼!腦中思路疾如電閃,如何能讓阿誰坐在高位上的男人,順利放她拜彆?
花著雨抬眸,隔著幔子,看到流金般的燭火正燃燒著,幾個花枝招展的舞姬在廳內迴旋舞著,一個女子正在唱著曲子,歌喉圓潤動聽。她撩開幔子,徐行向內走去,衣裙上滴落的雨水和鮮血,在米黃色的地毯上暈開,透著淡淡的血腥味。
“不錯!”花著雨果斷說道。
有婢女又拿了一把胡琴過來,頓時歌舞聲又起。
一踏入殿內,絲竹聲、笑聲和動聽的歌聲便湧來耳畔,熏香、脂粉香、酒香也隨之漾來。
“丹泓,如何是你?”迴雪這纔看清麵前的女子是花著雨,不免極是駭怪。在她眼中,花著雨來到太子府這麼久,除了有些固執外,一向都是一個本分端方的婢女。現在夜的花著雨,完整顛覆了她之前的形象,超乎她的設想。
“好!本太子承諾你,但是,你也要遵循本身的信譽!”他俯視著她,慎重說道。
不知過了多久,歌舞才停歇,人聲、笑語聲才垂垂遠去,殿內一時候沉寂無聲。
花著雨冷著一張臉超出她,便要踏到殿內去。迴雪閃身攔在了她麵前,“丹泓,你要找殿下,也要容我通稟一聲。究竟是甚麼事?能和我說嗎?”
花著雨瞥了他一眼,兀自向廊前走去。
花著雨冷嗤一聲,素手一抬,一道寒芒閃過,隻聽得叮的一聲,胡琴的幾根琴絃已經齊齊斷了。噪音止歇,冇有噪音伴奏,舞姬和歌姬也都停了下來。
蕭胤聽了花著雨的話,從椅子上站起家來,快步走到她麵前,眯眼核閱著麵前的女子。赤色班駁的衣衫籠著她纖瘦的身子,髮絲混亂披垂,臉上也濺了星星點點的赤色。此時的她,就和他最後見到她時一樣,很狼狽,很慘痛。隻是,她的一雙清眸,卻充滿著果斷逼人的亮光,令人不自發地去信賴她,跟隨她!
花著雨鵠立在天井當中,手中的劍兀自滴著血。
“你倒真是一個懷舊的忠奴。對了,本太子倒是忘了,你本就是妓子,服侍過花穆和他的那些將領,對你的老戀人念念不忘,情深到去劫法場,真是……”
“看來,你是傳聞花穆的事了。那是謀反的大罪,你現在歸去,莫非不怕被扳連?莫非你要去救他?就憑你,莫不是要去劫法場?”狹長的紫眸一眯,眸中閃爍著冷銳和諷刺。
舞姬們回過神來,悄悄掃了一目炫著雨。
“你敢!”蕭胤麵色一變,冷聲說道,驀地拔高的聲音震得室內鴉雀無聲。隻要燭火還是搖擺著,灑向室內暖黃的光暈。
“停止!”忽而一聲冷斥,蕭胤的親衛流風和迴雪從廊上徐行走出。
燭影下,本來其樂融融的歡聚場合因為她的到來,乍然變了氛圍。
雨不知何時已經停歇,暗澹的燈光從廊下的燈籠中射出,照在花著雨身上。一襲赤色長裙,青絲混亂披垂,眉眼冷凝,無悲無喜。她提著劍,徐行向廊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