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不知何時已經停歇,暗澹的燈光從廊下的燈籠中射出,照在花著雨身上。一襲赤色長裙,青絲混亂披垂,眉眼冷凝,無悲無喜。她提著劍,徐行向廊前走去。
“閉嘴!”花著雨驀地抬眸,一貫水波瀲灩的清眸中,儘是寒霜。
花著雨鵠立在天井當中,手中的劍兀自滴著血。
“你有!第一,你在北朝的職位還不穩。第二,你們塞北另有三個部落冇有歸順,是你們的心頭大患。這些,我都能夠幫你做到!”花著雨這些日子在北朝也並非白待,對於北朝的環境已經體味得很清楚。
“如何不跳了?”他眯眼掃了一眼舞姬們,淡淡問道。
手臂上的傷口被雨水澆濕,火辣辣地痛。而心中的焦心之火,燒得更旺。但是,她除了等候,並不能做甚麼!腦中思路疾如電閃,如何能讓阿誰坐在高位上的男人,順利放她拜彆?
“你若幫我,今後我必心甘甘心幫你。”
花著雨抬眸,隔著幔子,看到流金般的燭火正燃燒著,幾個花枝招展的舞姬在廳內迴旋舞著,一個女子正在唱著曲子,歌喉圓潤動聽。她撩開幔子,徐行向內走去,衣裙上滴落的雨水和鮮血,在米黃色的地毯上暈開,透著淡淡的血腥味。
蕭胤聽了花著雨的話,從椅子上站起家來,快步走到她麵前,眯眼核閱著麵前的女子。赤色班駁的衣衫籠著她纖瘦的身子,髮絲混亂披垂,臉上也濺了星星點點的赤色。此時的她,就和他最後見到她時一樣,很狼狽,很慘痛。隻是,她的一雙清眸,卻充滿著果斷逼人的亮光,令人不自發地去信賴她,跟隨她!
“不必了!”花著雨超出她,頭也不回地大踏步跨入殿內。此時,蕭胤是必然不會晤她的,必須硬闖。
“你敢!”蕭胤麵色一變,冷聲說道,驀地拔高的聲音震得室內鴉雀無聲。隻要燭火還是搖擺著,灑向室內暖黃的光暈。
花著雨冷嗤一聲,素手一抬,一道寒芒閃過,隻聽得叮的一聲,胡琴的幾根琴絃已經齊齊斷了。噪音止歇,冇有噪音伴奏,舞姬和歌姬也都停了下來。
“你要見殿下?”流風沉聲問道。
“我徹夜必然要走!但願你能幫我!”花著雨按下心頭的肝火,冷冷說道。
不知過了多久,歌舞才停歇,人聲、笑語聲才垂垂遠去,殿內一時候沉寂無聲。
花著雨抬眸,悄悄看著斜倚在椅子上的蕭胤,冷聲道:“我要回南朝!”
“丹泓,如何是你?”迴雪這纔看清麵前的女子是花著雨,不免極是駭怪。在她眼中,花著雨來到太子府這麼久,除了有些固執外,一向都是一個本分端方的婢女。現在夜的花著雨,完整顛覆了她之前的形象,超乎她的設想。
蕭胤端坐在正中的金玉大椅上,左邊坐著白瑪夫人,右邊坐著雪姬。蕭胤冷厲的眼風從花著雨臉頰上刮過,紫眸一眯,眸中閃過一絲暗沉。他若無其事地端起麵前的酒杯仰首一飲而儘,身側的雪姬忙伸出纖纖素手提起酒壺為他斟滿了酒。
話音剛落,從暗處飄出兩道人影,花著雨隻感覺腿彎上一痛,整小我便跪倒在空中上,兩把明晃晃的刀架在了她的脖頸上。攻擊她的人,是蕭胤的貼身近衛輕雲和蔽月。此時的她,絕非他們的敵手。
“好!本太子承諾你,但是,你也要遵循本身的信譽!”他俯視著她,慎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