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他才喃喃,“那又有何辨彆,總之死去的再不能返來,活著的老是無能為力。”
好久,久眺望著空曠的山野,滿懷蕭索道:“二哥,有‘逝者已矣,生者如此’之說,亦有‘死者長已矣,存者且偷生’之說,我們算是哪一種?”
那日,淩霄殿前兄妹團聚歡樂不已,而在青州淺碧山上,久遙剛給學子們講學結束,正快步往行宮走去。
乾門前,東始修伸開雙臂抱住mm,風獨影撲入兄長的度量,如幼時相依。
“二哥……”久遙麵色慘白,眼中光芒明灰不定,彷彿風中之燭。
“我感覺像是我的兒子。”南片月爭道。
豐極順次見過幾個兄弟,最後回身望向風獨影,風獨影也悄悄地望著他。
“好了,你們也彆爭了,歸正不管性子像誰,都是我們的孩子。”白意馬好笑地看著幾個兄弟,“都彆站這了,出來吧。”
一起,無數宮人看著這一幕,看著阿誰坐在大東天子肩膀上的孩子,皆吃驚不已,便是幾位皇子、皇孫都未曾有過如此殊遇。再看到天子身邊雍容嫻雅的白衣女子,固然宮中的人已換了幾拔了,但隻看形貌便知這必定就是七王中獨一的女王——青州之王風獨影。
東天珵長吸口氣抑住眼淚,才站起家來。
“好,好,好。”東始修抱著他往肩膀上一放,回身往宮裡走,“孃舅帶你看皇宮,今後你就住在宮裡,孃舅陪你轉遍宮中每一個角落,你想如何玩就如何玩,好不好?”
青衣男人微有動容,伸脫手,拉住久遙的手,那份力道讓久遙確認了這是實在的。
“七妹,這孩子的性子真不像你。”安好遠再一次道,“鬼精鬼精的,倒像是我兒子。”
好久,東天珵目睹兩情麵感漸漸平複,拉了拉風兼明,向他使了個眼色,指指相擁的風獨影和東始修。
乾門前,一眾侍臣、侍從都大氣不出地肅立著,看著相擁的兩兄妹,東天珵也眼眶濕濕的。
“哈哈哈哈……”
“哈哈,七妹,這小傢夥可比你小時候會說話。”安好遠抬手捏著風兼明的小鼻子。
分開這些年,相互天各一方,都身為一州之王,國事纏身是一因,不想朝中再肇事端是一因,驚駭相見便再不肯分離是一因……因著各種,他們十二年未曾再見。幸虧常有手劄來往,聊慰相互思念。
久迤不語,隻是看著遠處的山嶽,看著那些枯黃或殷紅的秋葉,恍然間看到的是老婆死時枯萎的容顏,是久羅山上流下的族人的鮮血,那令他痛苦不堪,忍不住閉上雙目。
“誒!”安好遠笑著抱起他,“你如何曉得我是三孃舅?”
“承赫見過七姑姑。”南承赫先向風獨影施禮。
固然東始修一向未曾立後,但他一貫賞識鳳妃為人,以是這些年來一向由鳳妃掌管後宮之事。
東始修鋒利的目光垂垂柔嫩。
十月初七,未時。
“真是……人生百年,彈指之間。”安好遠感慨。
“娘說三孃舅是大東朝最聰明的人,公然三孃舅一眼就認出兼明來了!”風兼明小腦袋紮在安好遠的懷裡揉了揉啊,揉得安好遠心花怒放,也就冇去想按小傢夥的話,若冇認出來可就是笨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