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三掉回目光,“你說的年老是?”
“是閩州的那位蜜斯?”易三終究還是伸脫手,悄悄按在風獨影肩膀上。
易三想他們明顯是在說她與她四哥的事,卻特地提到這位蜜斯,隻怕是……他移目看向風獨影。
“因為四哥他負了一名女人,不但是負了她的滿腔密意,更並且害了她的性命。”風獨影垂眸,掩了滿懷的思路,聲音輕淡,卻難抑苦澀。
易三坐在廊下,看著她越走越遠。“夭之沃沃,樂子之無知”,可就如“子非魚,焉知魚之樂”。人生活著,總關悲歡聚散。她與她的四哥,若在當年名微之時成了親,則不會有本日的進退維穀。更何況這麼些年疇昔,曆過多少人與事,相互早已不是當年那癡狂情赤的少年。
“所謂知己知彼才氣百戰百勝,我們要打下閩州需求知閩州,而在當時,要入閩州城實在太難了,是以當四哥提出他去閩州時,幾個哥哥都是附和的。”風獨影微微一頓,彷彿吸一口氣,才持續道,“四哥便扮作一個遊學墨客去了閩州,走之前……他和我說,閩州那邊盛生一種玉石,盈碧如水,等他返來定給我帶塊好玉作信物。”
易三心頭一動。想他即承諾“信物”,那便是有求婚之意罷。凝眸看著風獨影,見她神采木然,一時胸中竟也有些澀意。
好久後,易三道:“你有甚麼想不透的?到今時本日,你們兄妹名份天下皆知,更何況皆是國之重臣,不成能拋了任務去私奔,那另有甚麼想頭。”他的聲音清如透明的薄冰。
聽到這,易三感慨了一句,“閩州啊,地闊山高,我之前去過,那邊地形極是龐大險要。”
風獨影沉默,想起玹城那夜帳頂上東始修與她說的話,當時候攻城期近,她聽過即壓在心底,可現在思來,那話中透出的意義她豈會不明白。半晌,她悄悄一歎,似無法似欣喜,“我有一名願為我做任何事的大哥,即算要冒天下大不違,即算是他不樂意的,隻如果能使我暢懷,他都會去做。”
“為何?”易三極力按捺本身伸脫手去。
風獨影點頭,閉目,那長長的眼睫覆下,彷彿浸了水般濃黑稠密。易三心頭頓如針刺了一下,一時呆呆看著她,竟是理不清心頭的亂緒亦抹不去心頭的刺痛,隻是看著那一彎眼睫若墨蝶悄悄棲息,卻一脈哀傷縈縈。
風獨影點頭,“閩州背依閩山,有著天然屏仗,當年韋氏占有閩州十多年,也根基封閉了閩州十多年。韋氏封閉了閩州後在閩州城外建有一座小城,稱之為外城,答應天下商販來往貿易,以供閩州所需。外城之人不能進入閩州,而閩州人除了韋氏調派的與外城買賣的官員外皆不能出城。能夠說是閩州人不知天下,而天下人亦不知閩州,又仰仗天時,閩州可謂銅牆鐵壁,十幾年裡不乏想要攻占閩州的人,無不是铩羽而歸。”
“或許你本身也理不清。”他喃喃輕語,一時亦難過茫然。
易三因而問道:“那你們又是如何打下閩州的?”
“四哥的笛曲……那是動聽心絃之音。”風獨影的聲音裡有著深深感喟,“以是他隻在閩州外城吹奏一曲,便轟動了全部外城,隔日便有韋氏官員請他入城為蜜斯吹奏笛曲。”她唇角悄悄彎起,模恍惚糊一抹淡不成察的笑,“我四哥那等人物……三哥曾對四哥說‘老四你若哪天有啥究竟在冇法處理時,就沖人笑笑,則無往不堪矣’。四哥雖不至前人所說的‘一笑傾國’,可當他為你吹笛一曲,當他對著你悄悄一笑時,這天下冇有哪個女子能不傾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