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徐史倒是愣了愣,他素知風獨影之稟性,決非如此輕易勸說之人,可抬首目光掠過她手中的信,心下倒有些瞭然。
“臣本日來,是為勸諫風王勿要出兵撻伐山尤。”徐史抬首望著風獨影道。
取過信紙,凝眸看去,所謂的信,實在不過就兩字:王、將。
送往帝都的奏摺很快便批下來了,天子允風王所請,因而久羅山南麵拔地而起修建了一座城池,而後又遷萬戶疇昔,此城便為丹城,及至後代公然起到護邊守疆之用。
七州國相裡,徐史是最年青的一名,現年三十六歲,為人端方慎重,很有君子之儀。
“是。”徐史垂首應道。
不一會兒,徐史便到了,“臣徐史拜見風王。”
“你去吧。”
[注○5]杜甫《送韓十四江東覲省》
“是撻伐山尤還是締結邦交,臣也一向猶疑問決,及至昨夜收到清徽君的信後,臣纔是恍然大悟。”徐史一邊說道一邊自袖中取出一封信雙手呈上。
[注○8]杜甫《新婚彆》
徐史聽得,放下心來,拜倒於地,“臣為青州百姓伸謝風王。”
“不敢。”徐史不敢真讓她相扶,忙自起家。
風獨影起家步下玉階,伸手扶他,“實在該是本王替青州的百姓感謝你這位賢相纔是。”
及至後代,風氏王族將淺碧山彆院又作添建,這淺碧山便成曆代王族療養之行宮。
“臣謝風王。”徐史起家。
[注○7]杜甫《前出塞九首》
久遙走後的第二日,風獨影於含辰殿措置政事時,內侍來報,國相徐史求見。
“宣。”
“自至青州以來,本王肩上便擔下了一州重擔,幸而有國相在,本王肩上的重擔纔是卸了一半。”風獨影道。這徐史當初於朝中任職侍中之時,亦常見他進諫於天子,隻當他是嚴玄那樣剛正不阿的直臣,現在至青州一年,倒是見地了這位國相的超卓才具,堪當賢相。
[注○3]杜甫《哀江頭》
“國相何事求見?”風獨影看著階下的臣子問道。
“臣辭職。”
“風王現在是青州之主,一州百姓皆瞻仰於風王,百姓所求者莫過於衣食豐足,一家安然。而戰事一起,必定是要征糧征兵。征糧,即從百姓口中奪食;征兵,疆場刀劍無眼,必令百姓痛失親人。此皆非王者之德也。”徐史慷但是道。
[注○1]杜甫《孤雁》
聞得如此誠言,徐史心頭震驚,可麵上卻力持安靜,躬身垂首道:“臣能幫手風王,乃是臣之幸。”
徐史一番長論後,卻見風王隻是怔坐不語,倒有些費解,他垂首再道:“臣若言語衝撞風王,還請風王恕罪。臣為青州的百姓請命,請風王體恤百姓之艱钜,一粟一兵,皆為百姓之命。何況撻伐山尤,乃是對外用兵,須得請旨於陛下,即算陛下允旨,朝中亦少不得‘君逾臣伐’之論。”
“王與將,各司其職,而本王則要棄將為王,如此論調……”風獨影微頓,然後淡笑點頭,“雖是新奇卻也有理。”
而一旁服侍著的內侍早是上前接過徐史手中的手劄,然後走至王座前呈給她。
看著這兩字,風獨影正迷惑,徐史卻已開口:“將者,需能兵善戰,為的是護國拓邊;王者,需仁德賢明,為的是百姓安康。”
“國相免禮。”
風獨影聞言不由一怔,久遙給國相寫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