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影空來_十六章、鳳起青州4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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駿馬飛奔裡,豐極偶一回顧,卻見遠處半空,青碧色的大鳥馱著一人緩緩飛來,刹時手一顫,幾近想要勒馬止蹄,可終隻是任馬兒馱著他奔去。遙遙瞥見青鳥飛臨河岸,然後天青身影緩緩走近河邊的人,身姿頎長矗立,春季麗陽下,如同青色梧桐抖擻著暖暖朝氣。

兩人說著,不由都移目相視,瞥見相互麵上的淺笑,瞥見相互目中的神馳,也瞥見了相互心中的苦澀與暗痛。

好久,風獨影開口,“四哥,縱天下人恨你怨你惱你,我卻從未有過。自我有影象以來,我便敬你慕你,人間雖男兒萬千,卻無一人及你,便是今時本日,我依不改初誌,四哥永久是我心中胸懷天下有情有義睿智無雙的第一豪傑。”

這一起上,豐極縱馬飛奔,風馳電掣般,彷彿是急不成待的要歸去,又彷彿是驚駭身後的牽畔,日夜奔行不休,因而四今後,他便已至雍、青兩州的交界處。

“好。”豐極也放開了黑馬的韁繩。

豐極漸漸斂笑,抬目望向火線。

少年時的兩情相悅,卻因罪孽與慚愧而止步不前,而後兵馬交戰浴血拚殺裡已得空顧及後代情長,再厥後天下一統坐擁江山,兩人卻已非昔日的他與她,異化著無數的人無數的事……他們蹉跎半生,終是情深緣淺。

“七妹……”豐極看著天涯之間的女子,因著傷病,她纖瘦慘白,不堪羅衣,非昔日阿誰氣勢淩人光彩奪目的鳳凰,肉痛之間驀地想起少時讀過的一闕詞。

“雲岫,你如何出來了?”豐極上馬。

相視半晌,風獨影起家,移步走近,天涯之間,她微微抬頭看著豐極,鳳目縈著脈脈柔光,“四哥,我就送你到此,隻願你我終有一日能瀾河之上乘船觀雪,垂釣烤魚。”

如許的話,她也從未曾說出口,此時現在,低不成聞的輕語,彷彿是說給本身聽,又彷彿隻是脈脈訴與劈麵的人聽,出口的刹時便已化於風中。

目望河邊並立的那雙身影,豐極胸膛裡如墜千斤巨石,壓得他喘不過氣來,麵上卻緩緩浮起淺笑。

心間默唸,刹時神慟魂悲,情不自禁喃喃輕語,“今時本日,到底是我誤了你,還是這天下誤了我們?”

“朝飲蒼梧泉,夕棲碧海煙。寧知鸞鳳意,遠托椅桐前。”他喃喃輕念,然後收回目光,揚催促馬,如一道墨電飛逝,遠遠地拋落一陣狂笑,笑震蒼穹,卻難禁悲愴。【注○2】

【注○1】柳永《迎春樂》

送出了幾十裡外,一向送到了瀾河邊,兩人幾近是同時勒馬,相望一眼,微微一笑,然後上馬。

回朝以後,她封賞了大臣,此中又以國相徐史、王城都統晏瑕叔最為殊厚。

邇來蕉萃人驚怪。為彆後、相思煞。

【注○3】《詩經?采葛》(粗心:一天不見你,便像隔了三個春季那樣悠長。)

杜雲岫無聲地點頭。

風獨影點點頭,承諾得很快,“好,我不再想著那事,四哥也不要再念著疇前的事,我們都把那些讓人痛苦的事拋開。”

瞥見火線的界碑,豐極纔是勒馬,緩緩回顧凝睇青州。

“久遙是顧雲淵,顧雲淵是久遙。”風獨影唇角微勾,想浮一抹笑,卻終是失利。

豐極看到,緩緩驅馬前去,超出界碑之時,胸腔裡一動,彷彿有甚麼無聲無息地飛去,刹時整小我都空了,一半虛無,一半寂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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