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影空來_十、德音莫違10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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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陶淵明《歸園田居》

“蘀兮蘀兮,風漂其女。叔兮伯兮!倡於要女。”

半晌,久遙開口:“你……”好久未曾開口說話,他的嗓子已乾澀難言,緩了半晌,纔再次出聲,“你為何會這支曲子?”

目睹床上的人醒來,玉言天冇有任何驚奇之舉,將一曲吹完後才放下竹笛,然後安靜的與床榻上的人對視。

玉言天歎一口氣,自椅上起家,“我本日,不是來論是非功過,也不想過問你心中的仇恨,我來隻想跟你說,久羅隻餘你一個,何妨珍惜性命好好活下去,持續久羅的血脈。”

久遙眼中閃過一絲龐大的光芒。

[注○3]《詩經?常棣》(粗心:棠棣花開一簇簇,花萼素淨又奪目。遍觀現當代人啊,哪有像兄弟那樣親又親。滅亡的是多麼可駭啊,隻要兄弟相牽掛。田野凹地少小我啦,隻要兄弟來尋覓。)

“有的人平生歡樂多於苦痛,而有的人平生苦痛多於歡樂。”玉言天轉過身,聲音沉沉的,“我阿誰傻徒兒還隻過了半生,可我已知她這平生必定苦痛多於歡樂。”

久遙閉著眼不說話,固然心中仇恨難禁,卻也知要怨怪到玉言天身上過分勉強,但是……他本是久羅人,終究倒是他教出的門徒滅了久羅一族,這一點不管如何也不可否定。

久遙呆呆看著他,埋在被子裡的手不由自主握起。

久遙呆望了玉言天好久,才喃喃道:“我在山下聽聞大東的天子和七位將軍皆是一名‘玉先生’教出的便心存迷惑。本日見你,公然你就是當年的玉家人。”

風獨影命杜康領他前去。

“你或許感覺生無可戀,隻是……”玉言天悄悄一頓,然後目光溫和澄徹的看著久遙,“我阿誰傻徒兒為了你,已舍了這世上她最首要的兄弟。”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玉言天望著床上即算閉著眼睛亦掩不了渾身恨意的久遙,心頭升起深深的顧恤,這孩子雖是救回一條命,可這平生隻怕都難消悔痛與仇恨,但是……這平生不得安樂的又豈隻是他。

杜康領玉言天到了後院,推開東邊配房,“玉先生請。”本身卻並不出來。

“你已昏倒近一個月了,若再不醒來,便救不回了。”玉言天望著久遙暖和的笑道,“以是我試著吹這曲兒歌,公然久羅族的人便是魂遊鬼域亦不會忘了這支歌的。”

玉言天在床前站立半晌,然後在床沿坐下,伸手自錦被裡抬過床上之人的手腕,指尖搭在腕上,悄悄號脈。過得一會,他將久遙的手腕放回原處,搬過一張椅子,在床前坐下。然後他自袖中取出一支竹色發黃的笛子,靠近唇邊,頓時清暢的笛音在房裡響起。

那是一支簡樸得如兒歌的曲子,自在安閒的彷彿是天涯浮雲,有著不染灰塵的純潔,輕鬆歡暢又如是桃樹下嬉笑沖弱,帶著不解世事的清澈,讓人聽著便忘懷了煩惱。

當玉言天唱完,久遙已呼吸短促,顫聲問道:“你是誰?為何你會唱這個?”

久遙昏倒著不能進食,一向靠著杜康每日灌他一些蔘湯米汁,以是玉言天入內,看到了便是躺在床榻上臉頰凸起形銷骨立的一個軀殼,早不是昔日玉清神貌的翩翩公子。

玉言天微微一笑,然後悄悄的和著方纔的曲調唱道:

玉言天腳下一頓,半晌才道:“你還能夠有恨,而我不能。隻是你心中的哀思,我心中亦是不異,不減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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