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心同德,永不分離。”風獨影悄悄念著,“可我們到底冇能守住。人發誓承諾本是想永久穩定,可常常這些不想變的到最後都變了,倒好似這誓詞承諾就是要讓人用來背棄一樣。”
“鳳凰兒。”玉言天眼眸自枝上青鳥移向風獨影,目光清澄如鏡,“當年天支山下,你我都未曾想到會有本日,可久羅山上,你定已推測了本日。”
風獨影聽著,心口發緊,卻又湧上一股酸酸的感受,堵在喉間,模糊作痛。
“清冽醇香,妙。”玉言天飲一口後讚道。
風獨影冷靜聽著。
公然如此。玉言天忍不住感喟出聲,“以是你要嫁一個久羅遺人,還要用心泄漏動靜。”
“你們八個天然都是優良的。”玉言天麵上暴露暖和的含笑,明顯是內心為有如許的弟子而歡樂,“隻是也各出缺點。皇逖端方慎重,卻過分嚴厲叫真;靜遠腦筋聰明,卻生性多疑;豐極才略罕世,卻過於刻薄責備;意馬溫厚老成,卻過於謹慎多慮;荊台矯捷油滑,卻過分鄙吝愛財;小八敬愛得像個娃娃,卻也是如娃娃善變難測……至於你,鳳凰兒你稟性剛毅不輸男兒,可惜過分高傲倔強。”
風獨影心底一沉,雖明顯曉得隻是一個假定,可心頭卻龐大非常。
“可大哥封王分國,倒是如何也冇有想到的……”瑟瑟風聲裡,她一聲輕歎隨風而逝。
風獨影見之訝然,這是第一次見到青鳥靠近彆人。
雪似梅花,梅花似雪。似和不似都奇絕。惱人風味阿誰知?請君問取南樓月。
風府的書房裡,風獨影坐在書桌前,手中捧著一卷書,可目光卻怔怔望著窗外入迷。
她緩緩鬆開五指,放開了酒杯,可指尖卻微微顫栗著,伸過手再斟滿酒杯,端起,一飲而儘,微溫的酒灌入心肺,卻感受不到一絲暖意,這讓她的聲音更顯清冷,彷彿比這夏季的北風還要冷。“玉師,你為我批命時說的話我不時記取,十數年交戰我不懼殛斃,也不畏兵刀奪命,可那日久羅山上的悲劇我卻不但願再有。玉師,既然我‘命帶七煞,殺孽重。情殤成劫,禍無邊。’那這平生我最不想禍及的便是我的兄弟,以及我們八人浴血十年才一統承平的這片江山。”
這時,一隻青鳥俄然喳喳飛來,繞著梅樹翱翔,在花枝間清脆鳴叫,刹時啼破天井裡的清寂,令人頃刻間覺得是到了春季。
風獨影心頭又是巨跳,呆呆看著玉言天,“玉師早已推測了?”
“北伐返來,朝臣們的彈劾已是一個警示,我們八人都清楚的曉得,但是誰也捨不得。久羅的血禍毫不能再有,以是隻要我來做。我救下久遙,返來帝都,不過兩個成果,一是大哥斬了我與久遙,二是年老將我削爵罷官放逐邊地,皆能停歇百官之怨。”風獨影微微仰首,長眉揚起,自有一種決然無悔的冷峻。
“這些年我雖居於山野,可這天下之事大略也是曉得的。”玉言天悄悄道,“當年分開之時你們兄妹誓詞同心同德永不相負,我天然欣喜,可有本日之局麵,卻也並不料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