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家老三送的東西都是萬當選一或是萬中無一的,代價天然也是高得嚇人或是有價無市的,如許的酒,倒了一滴都可惜,何況是一壺。
廖秋離回家吃一頓飯,出來時帶了很多東西,吃的喝的玩的都有,螃蟹是廖家老邁給的,個頂個的大,蟹殼青灰,蟹螯青中帶紅,一看就是膏肥肉滿的上等貨品。葡萄酒是廖家老三送的,紅得泛赤色,豐年初了,外邊等閒尋不著。
“好,我今兒早晨做,做好了晾一會兒,涼的好吃。”
蕭煜在自家堂屋轉悠,圍著廖秋離帶返來的東西翻翻揀揀,瞧了一會兒熱烈,彆的也就罷了,那酒奇怪,蕭將軍是個識貨的,當即拿來酒斛子倒出來醒著,籌算一會兒哄著心肝兒多喝幾杯,徹夜也來個分歧平常的“團聚”。
蕭將軍懷裡空了,手裡多出一盤螃蟹,他冷靜和那幾隻膏肥肉滿的熟螃蟹大眼瞪小眼,瞪了一會兒,認了命,端起盤子放到供桌上,一眼瞧見桌子當中騎著老虎打著傘的兔兒爺,抓在手裡頭頭腳腳摸了一番,末端另有一番點評:“本年這兔兒爺做得更加精美了,瞧這小衣服、這小模樣,還騎老虎!”
胖妞真是好樣的,這麼一會兒工夫就開端挖蕭將軍的牆角了,蕭將軍如果在場,兩人少不了一場嘴仗!
胖妞忙著啃嘴裡的中秋餅,嗚嗚嚕嚕承諾一聲,回身跑到姐妹淘裡玩兒去了。
到底還是半大孩兒,玩心重。
“多大點事兒,值得你這麼一驚一乍的,幺舅不說的,玩兒去吧。”廖秋離摸摸她那綁滿了小辮兒的腦袋,屁孩兒得寸進尺,嘿嘿笑著道:“幺舅,我想吃桂花糕,您給我做唄,明早我上您家玩兒去,趁便給您帶點兒大食國過來的小玩意兒!”
本年的八月半,蕭煜進宮,廖秋離回台口,兩人各自忙完了本身的一攤子事,急倉促往菊兒衚衕趕,廖秋離先到的家,進門今後先把一張桌子搬出來,往上擺生果月餅,另有一個騎著老虎打著傘的兔兒爺,香燭之類的也先拿出來擺在一旁,一會兒蕭煜返來了兩人一起拜玉輪。這個拜月用的小小祭壇,就放在那株長得像模像樣的玉蘭中間。
蕭將軍喜得抓耳撓腮,坐都坐不穩了,他把椅子從劈麵移到近旁,殷勤倒酒,殷勤剝蟹,歸正就是一門心機――把心肝兒灌醉!
廖秋離把手上那半塊中秋餅塞回胖妞嘴裡,“行了,幺舅得回家去了,明早你來,桂花糕多拿點兒,帶點兒給姥姥姥爺,曉得了嗎?”
廖秋離想著外頭供桌上另有一些東西冇擺,就先出去弄阿誰。等全弄安妥了,兩人拜完了玉輪,在桌邊相對坐下,夜也深了。蕭將軍拿著一個大螃蟹在剝,剝出來的肉夠一小碗了,他就拿起來撥到廖秋離碗裡,說一句:“吃吧,這蟹不錯,和宮裡的有得一拚。”,臉上掛著笑,笑得挺都雅,“喝點兒酒吧,蟹肉寒涼,喝點兒酒不傷脾胃”,廖秋離喝了一杯,覺著甜甜的,不錯,就又喝了兩杯,蕭將軍眼睛幾近長在了他的酒杯裡,隻要那杯一空,他立馬往裡頭倒酒,邊倒還邊勸,“果子酒不醉人的,多喝幾杯也無妨”,用心的確太較著了!你看他那笑,詭詭的,彷彿一會兒要去偷歡。廖秋離吃了一隻大螃蟹,喝了五六杯葡萄酒,停了,他說:“葡萄酒送螃蟹,滋味奇特,還是黃酒對路。”。蕭煜問他:“哪怪了?”。他答:“味兒怪,酒是好喝,蟹也好吃,但這兩樣東西湊在一塊兒,味道就不對,我夠了,你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