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鬆，伏倒在聶風身上。痛到極處，反而未有感受，這或許是最後的榮幸。霜華倏然消逝，為了抵消摩訶無量，劍中所包含的力量儘失，心頭交兵，也再不能保持心劍實體，隻能且先收回體內溫養。

就算封住穴道，會對她有損，也較她不聽奉勸濫用外力所害為輕，且她身上的傷流血不止，必將也不能再拖，先點穴遏住也是必須。

天生風雲，對她，是朝氣，是轉機，也是殺機！

“差一點，我就，殺了你！”

“你，真是，短長！”

勁力未至，已經逼得秦霜幾近冇法呼吸，更冇法有其他行動。聶風固是惶恐變色，秦霜心中亦是驚怒交集，這世上能令她不測的事極少，但在步驚雲和聶風身上，卻頻頻突破。

手足被製，在秦霜，這真是前所未有之事，就算此人是聶風，她也忍不得，她更不會和人定甚麼城下之盟。鬥性勃發之下，更不甘如此結束。驟一甩頭，髮絲飛揚而起，抽在聶風手臂之上，看似和婉的長髮，帶著冰冷非常的寒氣，如萬千小針刺入聶風體內。

恰好又有個聲音在耳邊幾次呢喃，不能殺，不能殺！

傷勢悉數發作，五臟像被尖刀刺入亂攪，血倒湧上來，堵在舌底喉間，吐不出，咽不下，肩上的痛，幾近冇法抬手，肺部不像是中過刀，倒像是被兩股巨力分扯開，吸入的是火焰，撥出的是冰雪……

五行之力尚未聚齊，武道的路還未走通，她還無有才氣擺脫這天下的因果業力。

不假思考，聶風生生頓住身形，乃至未曾運起涓滴內力防備，任秦霜重重撲入懷中，狠狠將他撞翻在地，一道寒氣緊貼著頸側而下，肌膚寒然生栗，驚駭鋪天蓋地而來，讓他抑不住想要顫栗。卻不敢稍動，那鋒銳的劍鋒，隻要稍側就會堵截他的咽喉。

滿身顫抖不止，不殺，不……殺，公然，比殺更難！

殺！

這一指，若點實在秦霜身上，不粉身，也會碎骨！

微一側頭，長髮垂下，霜華從發上脫落，落於掌中。心劍可剛可柔，將霜華化為髮帶，本來是欲操縱相生相剋，用金晨光和淚滄海禁止心緣焱的進一步眾多，讓髮色逐步規複普通，此際卻不得不重新執劍在手，儘力而出。

殺氣凜冽，寒若冰川，沉如淵獄，仿若魔神來臨，帶著天國的火焰，授予完整的毀滅，連死神也要退避三舍。

聶風略微用力，止住她下跌之勢。見她肩上滿是血，到的這等境地，兀自倔強，心中更恨，天下怎有這般不珍惜本身的人！

天降殺罰，她應劫而來，正該身化魔王，帥萬千魔頭，掃蕩人間，重定乾坤，麵前就是她最大停滯！她本日不殺他，必有來日，慘痛代價……

躲，還是不躲？他真氣漸複，憑他比風還快的速率，隻要頃刻的閃逝，就能離開這股倉促而發，鋒利但混亂的殺勢。

金晨光！淚滄海！心緣焱！

就算是要記情，也不能對聶風和步驚雲。

摩訶無量，五行之力，這兩股力量，都是本來不該該呈現在這世上的，或者說不該被人力所把握的，因為它們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