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但要讓蕭家死無葬身之地,還要親手把父皇從皇位上拉下來,讓他體味到從雲端跌落天國的滋味。
要做到這統統,就必須手握充足的權力。
雲子姝冇說話,現在說悔怨無濟於事,何況她也冇有資格代替母後,決定是否要諒解麵前這個女人。
太後握著茶盞,麵上神采幾經變更,似驚似怒,似悔似恨。
“太後還不明白嗎?父皇一個勁地壓服我歸去蕭家,就是想讓我死在蕭家。”雲子姝嗓音裡多了幾分寒涼,“蕭夫人手腕刻毒,蕭雲衡寵妾滅妻,蕭大將軍長年待在虎帳不問家中事,隻要我留在蕭家一日,遲早是被蕭夫人逼死的成果。”
是啊,子姝身上也流著皇族血脈,這已是她獨一的安撫……
太後身側的大宮女端著茶盤走出去,給太後和雲子姝都斟了茶,隨即恭恭敬敬地退出去,離得遠遠的,不打攪太後和公主說話。
太後斂眸啜了口茶,緩緩點頭:“嗯。”
“父皇的身份是假的?”
她不是不清楚皇上的心機,鳳家現在對於皇上來講,是不得不除的隱患,但是皇上不敢冒然脫手,他怕鳳家透露了他的假天子身份。
太後一驚,昂首看向不知何時站在本身麵前的司滄,眼底劃過一抹龐大光彩:“她想做甚麼就固然去做吧,你好好護著她,其他的事情哀家會想體例。”
太後不能忍。
兩邊都有顧忌,因而自欺欺人地保持著一個君臣尊卑的分寸。天子臨時不動鳳家,鳳家也懂事地啞忍,哪怕手握兵權,也果斷不上疆場,不除內鬨,統統建功的機遇都留給天子信賴的蕭家。
但是天子大要上臨時不動鳳家,私底下卻想置雲子姝於死地?
“以是父皇想殺我,是有合法來由的。”雲子姝淡道,“他容不得本身的身份被戳穿,也容不得我這個身上流著母後血脈的女兒存在,不時候刻提示他,他是冒充的天子。”
“子姝。”太後聲音沉寂,“你會怨我嗎?”
她一向暗中存眷著這個孫女,但之前跟子姝並不太靠近——究其啟事,是女兒走了以後,她的心也跟著死了。
撥亂歸正。
他想撤除皇後留下的最後一點血脈。
“是。”太後收回視野,看向麵前的茶盞,“你母後纔是正統的皇族血脈。”
司滄點了點頭,轉成分開。
太後怔怔諦視著她纖細的背影,像是在做夢似的。
“是。”
“甚麼時候的事?”
雲子姝淡道:“我不怕禍害。”
雲子姝語氣平平:“孫女身上不也流著皇族血脈嗎?”
“太後能夠以為我是為了自保,或者以為我是有野心也無不成。”雲子姝淡哂,“這世道對女子不公,我就想做一些違背天道的事情。”
說完這句話,她轉成分開。
“想問甚麼?”
歸正就算賭輸了,結局不過也是個死……冇有更壞的成果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