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不,不是怕被搶走,隻是討厭東西被人覬覦罷了。”
“我.......我悔怨了!”她急得催促他,“你快把東西還給我!若不還,信不信我咬你!”
他笑得更加愉悅,低下頭湊在她耳邊輕語:“你還是想想一會兒如何跟你身後的醋罈子解釋——”
他全然不顧鄭媱的目光,說得自如得很:“媛媛若想玉鸞跟姐夫在一起就不要跟人說。”
他垂垂朝她走近,伸手來抱她,屬於他的氣味都噴在她耳邊:“我為甚麼冇有香包!”
“呸——”長公主拉下臉:“你不幫本宮說話,還想不想曉得貴妃的近況了?”
她可真愛斤斤計算,一點都不想虧欠他、一點都不想占他的便宜麼?他的視野掃過香包,逗留在那蔥白般水嫩的指腹,伸手從她指尖撥過來,放到掌中顛著打量,又咧開嘴衝她笑:“真成心機,你竟送我香包,在我們薜蕪山,有個很陳腐的傳統,待字閨中的女兒如果看上了哪家的兒郎,就會親手縫製一個香包,然後悄悄送給他,意義是:讓他做她的情郎。阿誰兒郎若收下了,就是承諾了。”
“你要帶我去那裡?早朝為甚麼不上?”
“快放開,被人瞥見了!”她伸手狠狠戳他:“你失眠麼?”
“我不能來麼?”他目中的火星像風中的柳蔭一樣扭捏不定。
起了風,柳蔭在地上、在對視的二人麵上左搖右擺。
鄭媱悄悄感覺好笑,這兩人遲遲不相認,也是怪了。鄭媱看向長公主:“貴主,的確是您理虧.......”
下人聞訊來果然來攆他二人。他最後忿忿地瞪了長公主一眼,一甩衣袖大步往外走,出了門更是步如流星。
她淡淡笑著點頭,一雙墨瞳敞亮:“感謝你上回的荷葉雞和......膏藥——”膏藥二字脫口時,感覺有些赧顏,她忙斂了睫低首去袖中摸索,摸出一個菱角狀的湖綠色香包,香包下邊結著一條長長的瓔珞穗子,她理了理,放在指間捏|弄著那鼓鼓的香包:“這些日子我跟著翠茵學習調香製藥,翠茵說這內裡的都是安神的香草,醫治夢魘失眠之症很有效。比來我總能在半夜聞聲笛音,心想你必然是失眠了。這個就給你吧,算是報答你的贈禮了。”
“‘龍胎’,不是本宮要她留的,她本身要留的,若論玩花腔的本領,玉鸞,你可要好好跟貴妃學學......”長公主揮揮手,說罷便不耐煩地下逐客令:“你們都出去,彆在這裡打攪本宮歇息,來人啊,把這兩人都攆出去。”
他麵無神采地答覆:“秘聞的確不喜好男人.......”
“還冇答覆我,不給我香包,能給我香吻麼?”說罷伸手一推把她壓在柳蔭裡,低頭就來索吻。
瞥見柳蔭下的人影時,翠茵錯愕地瞪大了眼睛,不住咳嗽來提示。
“何止是討厭呢!”他哼哼鼻子,竟有對他暴露一絲可貴一見的笑容,快速思忖,畢竟感覺說出來過分刻薄,隻在內心道:的確是恨入骨髓了,如果揮一揮衣袖能把你送去九霄雲外就好了。
媛媛皺著眉癟著小嘴瞅著他。
“這麼恨我,怕我搶了你的東西不成?”
媛媛放開手,衝他吐吐舌頭,又衝鄭媱道:“我姐姐回不來了,玉鸞姐姐你又跟我姐夫親親了,你就嫁給我姐夫吧。”說罷又搖擺他,閃著天真有害的眸子:“好嗎,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