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你還是這麼古道熱腸。”仇小鬍子這時候從正廳出來,他極開朗地笑笑,說:“以是將我一人甩在這裡等你這好久!”
“仇爺,這是魁針……”傅春兒不卑不亢地答道。
“侍墨,你去告訴李掌櫃一聲,多籌辦一些止血和正骨的藥物,這兩日估計要辛苦一下他和周大夫了。”
紀燮淡淡看了傅春兒一眼,心中倒是欣喜非常,感覺麵前這位女人確切心機獨特,一點兒也不拘泥,不由得暗自讚了一聲好。但是劈麵那位小鬍子卻直接讚出聲:“好!好巧的心機!”這時節比不得新茶初上的時候,茶葉來的新奇,茶香襲人。但是可貴麵前這位小女人彆出機杼,兩種茶味相互搭配,取長補短,但是卻又渾然一體。
小爺叔?鬆江府來的?傅春兒隻傳聞過鬆江府那邊將自家親眷喚作爺叔的。她高低打量了一下來人,見那“小爺叔”身材頎長,國字臉,蓄著兩撇小鬍子,濃眉大眼的,倒是不輕易看出年事。他穿戴一身深色的勁裝,進門以後,順手將手裡的馬鞭丟給侍墨,笑罵道:“侍墨,你小子,人又不在幫裡,瞎叫甚麼!”
“那裡還用得著你這小子,剛纔見到李掌櫃,他叫人去看顧了。”那位仇小鬍子說話間轉頭看向傅春兒,說:“小七信上說請了位女人為我清算席麵,不會是你吧――”他拖長了聲音,話裡話外的意義清楚是:你也太小了點吧。
紀燮年紀不大,身量冇有仇爺高,比他要矮上大半個頭。並且紀燮待人接物老是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仇小鬍子樣貌說話卻都粗暴很多,並且年事看上去要比紀燮要大。卻不知為何,兩人彷彿乾係很鐵,此番相見,都是極其歡暢。
傅春兒說:“小七爺猜的不錯,內裡另有龍井,魁針麼……”她說著微微一笑,“借魁針之色耳!”
侍墨笑嘻嘻地接了馬鞭,改口道:“仇爺,我們小七爺還冇家來,您先坐坐喝茶吧!仇爺的馬現在那邊,我去看管?”
這時內裡有人悄悄地叫門,偏巧侍墨走開,傅春兒見翠娘還在灶間繁忙著,便自去開了小院的門。奇特的是,門外竟一小我影也無。傅春兒探頭望瞭望,肯定冇有人,心中存了疑問,將門推上,回身走了出去。誰知她剛走出去還冇有幾步,拍門聲又響了起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問著:“叨教這家是姓紀麼?”
她自行當日配製這道茶的時候就曾經感覺魁針與龍井,這類配法聽上去好生熟諳。現在仇小鬍子一語點醒夢中人,魁針、龍井、珠蘭,這不是後代聞名遐邇的魁龍珠麼?
這時候,侍墨聞聲而來,翻開了門,隻見一名滿麵風塵之色的男人立在門外。侍墨見了人,大喜過望,道:“小爺叔,快快出去。”
實在,灶下有翠娘就夠了,傅春兒本身也就是個在中間觀賞學習的份兒。就連侍墨,也被傅春兒攆去了正廳,幫手安插席麵去了。上午公然有一大簍螃蟹送到,侍墨接了下來,拿到廚房。傅春兒望著簍中新鮮地吐著泡泡的大螃蟹,忍不住星星眼了一番。螃蟹入菜,天然越新奇越好,以是傅春兒也不急著蒸煮這些螃蟹。
傅春兒頭一扭,就衝著灶間叫道:“翠娘姐姐,小七爺的客人來了。”
“是麼?”這時紀燮手中也捧了一杯剛沏上的茶,道:“觀茶色,清楚是魁針無疑。”他接著品了一口,半晌才道:“不是,這真的不是魁針,不但僅是魁針?傅女人,內裡有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