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四姐麻將館裡打牌的人都停動手中的活計，都圍過來扣問劉小四。有些是美意的憐憫，有些是歹意的諷刺。

“她走了，甚麼也冇有留下，卻把我的心挖一塊走了。我的心頭少了一塊肉了，痛啊。七哥，真的痛啊！”

對於這些小輩的笑話，劉小四實在說不出甚麼刺耳的話，貳內心難受著呢。

七老夫分開了劉小四的家，想起他們之間的對話，他不由得又笑了，彷彿又回到了貧寒卻歡愉的童年時候。

“你說老天爺是不是折磨我啊。如果身邊一向冇有過女人，不曉得兩小我過日子的好，我就不去想那些東西了。但是，這東西就像是鴉片，嘗過了就會上癮的，就會忘不掉的。”

看劉小四還是悶著不出聲，七老夫又說：“想開點，你啊，就當明秋他媽冇有來過，就當你向來冇有見過她。這麼幾十年，你不是一樣過來過了嘛。”

“小四啊，我把東西放下了，你本身如果難受，中午到我那邊來，我們哥倆喝幾杯，喝醉了，甚麼都健忘了。”七老夫把劉小四裝年貨的背篼放在他的廚房裡。

“樹上的鳥兒成雙對，綠水青山帶笑容……”

“走啦，小四，回家，不要理睬這些傢夥。”

“嗯，七哥，我不哭了，你歸去吧。”劉小四從七老夫懷裡抬開端來。七哥也老了，固然他的度量還讓劉小四感到暖和暖，但是畢竟不是年青時的七哥了。劉小四有些慚愧本身讓七老夫擔憂。

“我歸去了？”

“七哥，還是你對我好。”劉小四把頭伏在七老夫懷裡，按捺不住的哭起來。對著他親親的乾哥哥，劉小四再也不消顧忌甚麼臉麵，那些假裝的固執刹時土崩崩潰。

“七哥，理是這麼個理，但是我內心就是難受啊。”

劉小四唱起女人曾經唱過的戲詞，隻是他荒腔走板，隻是他嗓音粗啞，隻是他身形笨拙，那裡有那女人半分的韻致，倒是本身被這鬼哭狼嚎的唱腔嚇著了。

劉小四跟著七老夫往家走，身後傳來那些人嘰嘰喳喳的話語，嘻嘻哈哈的笑聲，像是一群聒噪的老母雞。

“一個一個的給老子滾蛋點，你們******，你們就不能夠說一點好聽的啊。滾遠點，滾回你媽懷裡撮奶去。”七老夫心疼劉小四，還像小時候一樣護著他。

“七哥，我如何能夠當她冇有來過呢，這屋裡那裡都是她的影子。她在洗衣石上洗過衣服，在廚房裡做過飯，在院子裡餵雞餵鴨，我一閉上眼那裡都是她的影子。”

七老孃走的時候，七老夫內心都冇有如許過。當時候貳內心另有一絲竊喜，老婆子終因而擺脫了，不消遭罪了，本身也不消受折磨了。但是現在，他倒是甘願七老孃還躺在那張床上，每天本身端屎倒尿的，那起碼家裡另有一些人氣。不像現在，回到家，吃過飯看，一小我對著四壁牆，連說話的人都找不到。偶然候，本身看著電視睡著了，天亮醒來，電視還開著。

“為救李郎離故裡，誰料皇榜中狀元……”

七老夫悄悄的歎了口氣，冇想到最後還是老哥倆才氣夠相互安撫。

“好了，你如許哭，七哥內心也不好受啊。”七老夫拍著劉小四的頭，像是哄孩子一樣。

“你歸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