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逸還閉合著眼眸,長翹的羽睫抖了抖,似是從夢中收回的呼喊。
如果時候能夠固結在這一刻該有多好啊……
一方不大卻通透的墨玉石案上,擺放著一隻三足金質酒樽,盛著方纔溫好的美酒玉露。
“我不叫必安,我叫謝逸!”一把將範皓推開,謝逸瞪著圓滾滾的大眼睛,不歡暢的回道。
太上老君笑道:“帝君又打趣老朽,若論好酒,這六界中哪個及得上東海蓬萊的窖藏?眾仙皆知帝君好酒,可帝君這曲高和寡的脾氣,又有哪個敢去大帝宮討酒喝的,老朽若不是一把年紀,臉皮厚了些,恐怕帝君也不會理睬吧?”
千萬年前的那場毀天滅地般的神魔之戰,終究以千重墜跳諸神台和本身接受三界火獄之刑,方纔合上了帷幕,以此換來六界生靈承平。可這上天上天之間,卻再也尋不到千重的一絲蹤跡,這曾經引覺得傲的神族貴胄身份,卻真正成為了鰥寡孤傲。
東華帝君聞言,臉上的笑意垂垂的斂去了三分,一雙狹長的眼眸獵奇的望向太上老君,道:“不愧是三清天尊,隻是摸了本尊一把,就探知了本尊的秘聞?”
謝逸緩緩的展開了雙眼,靈透的瞳眸中儘是放鬆和安然,他當真的盯著範皓英朗的俊臉,開口問道:“無赦,現在你信我了?”
範皓擁戴道:“不好!閻羅王他們應當早就到了!”
謝逸眨了眨圓圓的大眼睛,像聽故事一樣聽的入了迷,禁不住獵奇的問道:“是被石頭砸死的嗎?”
……
東華帝君小酌了一口,慢條斯理的勸道:“老君不必擔憂,既是猜到本尊已撐過了千萬年,也該明白本尊不會等閒消逝的。”
東華帝君撫了撫額頭,輕歎一聲,笑道:“老君啊,本尊還不至胡塗到這般地步,至於那一魂一魄究竟去了那裡,本尊是真的不曉得。”
太上老君聞言一怔,不安的蹙起了長眉。
東華帝君身形一滯,愣在了當場。
“必安,不要哭了,被師父發明瞭,會活力的。”軟胖胖的小手一邊幫謝逸悄悄擦著眼淚,一邊安撫道。
“如何?老君是怕本尊喝醉了撒酒瘋?”東華帝君開朗的笑問道:“老君是想診斷診斷,本尊是否有撒酒瘋的症狀?”
東華帝君笑著搖了點頭,淡淡的回了一聲:“嗯!”說完,又驅步前行。
誰管他天荒與地老,但憑那滄海化桑田,這一對吵嘴的夙緣續接,再一次許下了永不分離的誓詞。
謝逸驚道:“山中設告終界,他們底子進不來,我們需想體例儘快廢除那結界!”
“真的,我不騙你。”範皓見謝逸終究不再哭鬨,便持續轉移著他的重視力,當真的說道:“我娘說,我本來是個傻子,有一天走丟了,竟然跑到了一個荒山裡,不曉得被甚麼東西砸中了腦袋,給砸死了。”
謝逸冷著一張小臉,氣道:“你說甚麼,我聽不懂!”
範皓還是保持著姿式未動,隻是輕聲的問了一句:“必安,你做夢了?”
說完,折身便要分開。
經謝逸提示,範皓也完整復甦過來,一夜的慾海沉湎未曾被打斷,直到這日頭高起了,卻不見那妖孽過來惹事。
太上老君點頭歎道:“話雖如此,老朽也曉得帝君貴為上古神祗,不是平常仙族及得上的。可老朽想不明白,六界生靈非論哪一族,落空一魄便會大病不愈,落空一魂則會短了靈識,即便帝君神族身份,又是……又是如何熬過這千萬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