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漢做事敢作敢當,此人臉上的傷痕是我打的。家父戰死疆場,骸骨未寒,我家的宅子就被人占了。天理安在?公道安在?傳將出去,不知會讓多少在火線英勇殺敵的將士寒心。”白霜武昂揚著頭,有些高傲,更有些悲忿,大聲說道。
黃老六見空空大盆子,對勁地笑道:“明天就燉了這一鍋,全拿出來了。各位將軍到來,我如何敢藏私。”
話題說到這沉重了起來,正在這時,黃老六把一大盆燉牛肉親身端了過來,殷勤地對眾將道:“這個燉牛肉在大梁但是大大馳名,叫做黃家燉牛肉,普通人家一年都吃不到一回,你們嚐嚐。皇後孃娘最愛喝這一口,我大哥就在宮中當掌勺大徒弟。”
杜剛又拿了一根排骨,邊啃邊道:“你算了吧,還真會順杆往上爬。明天就要行軍,你燉一鍋牛肉,節度使吃得了嗎,再說,燉牛肉誰不會,有甚難處。”
小妾兩眼掛著淚花,嬌聲罵道:“誰這麼狠心,下這麼重的手,必然要遭報應。”
小妾抓著韓倫的手,說:“我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你看,這背被打得這麼慘,明天還要去騎馬行軍,這個招討使真是鐵石心腸。”
韓倫仗著兒子的勢,並不將白家人放在眼裡。
侯雲策對白霜武道:“團練使幫忙白家辦理府第,冇有功績也有苦勞,白批示使為何不感激團練使?”
說著說著,眼淚水一顆顆掉在韓倫的背上,鹹鹹淚水痛得韓倫倒吸一口冷氣。韓倫想到明天還是跟著軍隊行軍,苦著臉道:“在這涇州城,除了西北麵行營都招討使侯雲策,另有誰敢打我,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他娘子的姐姐是趙皇後,我真是惹不起,也怪我一時胡塗,聽了劉三的話,讓侯雲策在城門外等了好久。冇有想到這個侯雲策抨擊心這麼強,今後在他部下,不知還要被他害成甚麼模樣。”
吉青陽身高馬大,一臉大髯毛頗象關公,這一喝極有威勢。兩名慶州軍士嚇了一跳,不敢再動半步。
侯雲策已經明白大抵是如何一回事情,打斷韓倫道:“一個巴掌拍不響,一小我如何會打得起來,白霜武已受了鞭刑,韓將軍作為聯軍副都批示使,就賜與後違背軍紀的軍士們帶個頭吧。”
“以下淩上從何而來?”
一身男裝的白霜華跟在他身邊,看著哥哥,本來就白淨的神采更加慘白。
郭炯最早吃完兩碗,意猶未儘隧道:“這是我這一輩子吃過最好吃的牛肉。”
“我曾是陛下的侍衛,客歲才調到殿前司禁軍。”在高平之戰時,黑雕軍曾長久地成為林榮親衛軍,侯雲策常常跟在林榮身邊。是以,白霜武熟諳侯雲策。
那小妾用蘭花指撫著韓倫後背,目光彷彿流出水來,笑道:“傷成如許還不忘那事,你們男人都是聞不得腥臊的野貓。”
杜剛將信將疑地喝了一口,然後一口乾完,喝完後冇有評價湯的吵嘴,隻是說道:“給我換個大碗。”
侯雲策隻吃了一碗,就停下來饒有興趣地看著眾將喝湯吃肉。
韓倫所說根基上是究竟,確切是白霜武脫手打他。不過,他並非不還手,而是白霜武脫手太快,韓倫底子冇有機遇還手。
眾將半信半疑地連肉帶湯地舉起碗,很快,就是一片呼呼的喝湯吃肉聲音。杜剛吃了兩碗了,這第三碗吃進嘴,滋味還是那麼的鮮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