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興榮昌公主……

畫軸上的人消逝不見，杜皓宇等民氣上的洞穴卻還冇填滿。

不管突厥人如何測度，不管杜皓宇、謝炎等人如何擔驚受怕，晉皇自始至終未曾開口說半句，他的麵色如此平常。不籌算給突厥人解惑，也不籌算去解臣子的擔憂。

耶律璟終究發明瞭題目地點：“晉皇陛下，難不成這畫像有何古怪？說來有些好笑，榮昌公主死了，西秦改了年號作‘榮昌’，殊不知那位西秦皇後作何感觸，西秦大帝還真是癡心不改啊！”

“故而，突厥想同晉皇陛下定一盟約，以我突厥幾十萬懦夫為前驅，借道鳴山、定襄關、湟水關，一舉攻入西秦要地！若突厥大仇得報，定不負晉皇聖恩！”耶律璟的中原話說得很順，烏桓三皇子卻聽得不太逼真，不斷地偏頭去看耶律璟。

倘若西秦皇後便是身故多年的榮昌公主，那麼他們的晉皇陛下……

而杜皓宇與謝炎這兩位東興舊臣，多少曾與榮昌公主有過數麵之緣。乃至，當初突厥南侵，榮昌公主為西北監軍往火線去，便曾在杜皓宇所統領的湟水關失落。

一瞥之下，杜皓宇啞口無言，那畫中人一顰一笑，仙顏端方，人間絕有的好色彩，不是榮昌公主，還會是誰？

若非當初西秦人橫插一腳，又怎會有東興厥後的大獲全勝？也遑論先帝的回京述職、大晉的複國有望。

“耶律王爺，你再好好瞧瞧，這畫上果然是東興榮昌公主？”杜皓宇最為忐忑，藉著同耶律璟說話的機會，他上前半步，目光投向那副展開的畫卷。

“三皇子莫急，此番突厥眾部同心合力，又有烏桓國大力互助，

三人中獨韓瞳從未見過那位榮昌公主，即便曾在西秦見過目睹風華絕代的皇後，也斷不會遐想到甚麼。

“冇甚麼，不過是偶爾得了一副收藏的畫像，剛好王爺來了，趁便指認指認。”晉皇的唇角微微一拉扯，有人扯著他的把柄，叫他想笑不能笑。他將畫軸重新捲起，麵色重又冷凝如霜。

既然晉皇故意讓突厥人指認，便是冇籌算再藏著，是以杜皓宇敢如此猖獗。

恐怕全部中原都曉得，那位榮昌公主曾是晉皇的戀人，他們在鹿台山為師兄妹多年，幾乎談婚論嫁。

過往各種，一一浮出水麵，當年多少塵封的奧妙藏之甚深，現在卻在此時驚起軒然大波。

“天然不會錯！哪怕我健忘人間統統人的臉，斷不會健忘這等紅顏禍水！當初我突厥將士抓獲三位美人，將他們送給南北汗同我兄長，曾命畫師畫下她們的畫像。那位榮昌公主的畫像被帶回突厥，多少年來還是突厥的熱誠，我又怎會認錯？若非因她，我突厥斷不會遭此橫禍！”耶律璟全然無知，隻當杜皓宇故意詰責，一本端莊地解釋著。

杜皓宇雖知十有**不會看錯畫中人，卻還想挽回：“不過、不過是皮相罷了，天下類似之人何其之多，單憑一幅畫便能定奪？突厥王爺未免太草率了些！”

他又盯著畫卷看了看，細想了一下，道：“杜元帥所言的確不錯，也許確是人有類似，隻是這未免太相像了些。當初西秦大帝親往我突厥大營救援榮昌公主，親口道出榮昌公主是他的心肝。可厥後聽聞榮昌公主同駙馬一起病逝，西秦大帝立的皇後，也並不是那位公主，為何時隔多年，另有人提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