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溪說:“我見過覺禪朱紫,模樣美極了。”
胤礽也緩緩坐了起來,嗬嗬一笑:“一個個都長大了,你說他們內心,會不會也想當太子。”
就在伉儷倆清算洗漱,要諱飾渾身的狼狽時,七阿哥、八阿哥福晉選定的動靜,已從宮裡送出去。
紫禁城裡,早已熱烈起來,六宮紛繁來向惠妃道賀,惠妃麵上笑著,內心卻煩躁不堪,如何恰好選了安郡王府的女人,還是個親爹判了斬監候死在大獄裡的。
青蓮捧來風衣,將福晉裹嚴實,一麵說道:“固然一年也不見幾次,可兒家長得美,就當個瓷器瞧著也賞心好看,不然戔戔朱紫,住進延禧宮,連個欺負她的主位都冇有,皇上還是珍惜美人的。”
隻見青蓮穿戴整齊,趕來服侍福晉,毓溪問她:“當真不必給覺禪朱紫送禮嗎,哪怕私底下?”
太子之母赫舍裡皇後,乃當今德配,帝後結髮於垂髫,一同度過朝廷最動亂不安的光陰,伉儷情深。何如天意弄人,就在朝堂更加安穩、天下每日安寧的時候,赫舍裡皇後在產下太子當日,放手人寰。
可世上,冇有如果,隻要太子前後落空兩位母親,布朱紫的宮女成了太皇太後、太後和天子都寵嬖的德妃,隻要永和宮那些孩子們,和他們最稀鬆平常的,但在胤礽眼裡是無儘豪侈的日子。
青蓮悄悄打了一下嘴,自責道:“奴婢浮滑了,可……”
毓溪笑了:“如何你也說這話,不怕冇分寸。”
現在,門外響起管事寺人的聲音,道是寧壽宮纔剛下旨,太後為七阿哥、八阿哥選定了福晉。
“但是她與額娘,不是挺好的?”
青蓮歎道:“真真一個冷美人,旁人故作清冷,或許還是在禦前博寵的手腕,這位是真的冷,從骨子裡透出的寒氣,奴婢說句不當講的。”
毓溪仁慈地說:“額娘隻是見她不幸吧,連那位王官女子,都曾得額娘照拂,額娘心太軟。”
到第二位中宮,孝昭皇後鈕祜祿氏,又因在寒冬臘月跳入冰池救出錯落水的太子,而沉痾不治,固然天子故意將這件事淡化,可當年那麼多人瞥見的事,如何能夠瞞得住。
青蓮說:“不是不當對您講,而是奴婢冇資格說這話,但究竟如此,福晉您不曉得,後宮裡哪怕最寒微的官女子,若能有後代,非論養在那邊,都是一份希冀。唯獨這位覺禪朱紫,現在八阿哥大了,她另有幾分和藹,八阿哥小的時候,被溫僖貴妃從鹹福宮扔出來,覺禪朱紫都懶得哄一鬨哭鬨不止的嬰兒。天寒地凍的就這麼杵在外頭,當時若非惠妃娘娘趕去,這母子倆也許就被凍死了,她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