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還記得他們之間的賭約,並是以氣惱,可她即便算計,也並無歹意,為何他會如此介懷?
孫權的目光卻未在大喬身上停駐,而是盯著她身側的小喬:一雙大眼睛傲視生輝,微抿的薄唇寫著倔強,膚光傲烏黑淨,雖著一身男裝,卻一點也不像個小子,這便是喬蕤的小女兒嗎?
公然,袁術的目光在孫策與大喬間轉了幾轉,笑對喬蕤道:“喬將軍,你家的大丫頭還冇有訂婚罷?我看伯符與她郎才女貌,可不是普通的登對,你覺得如何?”
袁術望著孫策,滿麵遺憾:“隻可惜孤的女兒要麼太大,要麼太小,不然真想聽伯符叫孤一聲嶽父。嫂夫人,吳將軍,本日既然有緣相聚在此,袁某便矯飾一番資格,為伯符保一樁大媒,如何?”
壽春縣城中,府衙邸內,袁術設下太牢美宴接待吳夫人一行。孫策隨袁術一道走入堂院,尚未站穩,便聽得一少幼年女同時喚道:“兄長!”
袁術開朗一笑:“嫂夫人折煞袁某,來來來,我們落座罷!”
入夜時分,袁軍駐地點起了篝火,一叢一叢,映得遠山上的點點繁星皆索然冇了活力。雄師西去撻伐祖郎,仍未回還,大喬擔憂喬蕤安危,在帳中來回踱步,焦心不已。
袁術話音方落,堂院內哀嚎一片,唯有孫尚香鎮靜地“哇”叫一聲。大喬錯愕又難堪,慌亂間恰好與孫策目光相接,兩人皆麵露嫌惡之色,偏頭望向了彆處。
不知何時,暖風吹開一室海棠,香霧空濛,隨月色散入杯樽酒盞。打從大喬來後,全部堂院內的青年謀士武將皆如癡如醉,正襟端坐。孫尚香本來正謹慎翼翼撕下案上的炙肉籌辦偷食,看到大喬卻刹時忘了吃,萬分衝動對孫權道:“兄長你快看!好標緻的人!”
小喬悄悄偏過身來:“姐姐,這位吳夫人好清雅,年青時候必然是位大美人罷?”
合法喬蕤踟躇猶疑之際,孫策霍然站起,端起樽酒一飲而儘:“伯符謝大將軍賞識,隻是伯符生性不羈,平生所求不過是一心機純真、知冷知熱的女子。若非如此,伯符甘願孤身平生,也不肯與工於心計的女子結婚,即便她貌若天仙,在我眼中也一文不值。故而大將軍美意,伯符不敢接受,亦不敢與大喬女人攀親。”
孫策馬上起家,為母舅擺脫:“大將軍,是伯符魯莽,傳聞你們討伐祖郎,就跟了疇昔,母舅並不知情。”
一陣纏綿晚風來襲,撥亂了大喬鬢旁碎髮,她神情怔怔,分毫聽不進小喬之言:本來覺得,孫策在虎帳中難以容身,欲討回孫堅軍隊,必須由高階將領舉薦,本身的父親則是不二人選,這才與他打了賭。誰知他如此勇猛,竟然抓住機會活捉了祖郎,立名立萬。明日便是三日之期,這場以他們二人做賭注的賭局,隻怕她要輸定了。
袁術夙來不愛籌措這些,本日如此,可見其對孫策萬分愛好。不過既然袁術的女兒並不在考慮之列,又有誰家能獲得這位漂亮神勇的快意郎君呢?堂下世人切切私語,這堂院表裡獨一適齡的,便隻要大喬一人了。
大喬回身嗔道:“你這孩子心倒是大,莫非一點不擔憂父親安危?”
見世人落座,袁術手握金樽,緩緩開口:“本日故交相逢,實乃孤之幸事。隻是看到嫂夫人與孩子們,不由想起文台兄,實在是令孤……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