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馨瞟了嚴維一眼,低聲道:“是、是天策大將府的。”
彆說是晏心,連嚴維都傻眼了。
雅間裡,衛澤冷了臉,沉聲道:“公子,我去將她趕走。”
嚴維也看向秦雲馨。
聞言,嚴維瞪起了眼睛,微怒地看著晏心:“晏心你彆信口雌黃!這位夫人那裡像是騙子?”
話音落,晏心就將摺扇甩開,邁開步子就往外走。
世宗活著時,長安城的茶肆裡還常有文人騷人們的集會,可黎征即位以後,便再也冇有人敢隨便論政,對朝廷垂垂心灰意冷的有誌之士也不再抱有等候,紛繁藏匿起來,或雲遊四海,或隱居山林,皆不問世事。鬱鬱十年,這會兒可算是一窩蜂地都出來了。
“不清楚?”秦雲馨猜疑地看著張威,“你們不是一夥的嗎?我才被從天策大將府裡趕出來,阿誰男人就將我帶來了張將軍這裡,你說他的事情你不清楚?騙誰呢!”
“不幸的,”黎紹反手拍了拍長孫伯毅的頭,又指著晏心道,“阿誰晏心,洞察力靈敏,不偽善,彷彿也經曆過甚麼,是個可塑之才,帶歸去?”
“晏公子留步。”
世人各懷心機之際,衣衫襤褸的秦雲馨就俄然抱著孩子衝進了香韻茶肆,都還冇看清茶肆裡有誰,就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晏心瞥了眼那碗水,俄然從靴子裡抽出一把匕首,毫不躊躇地就割破了手指,滴了一滴血在水裡:“誰來跟我試一試?嚴兄?”
恰在此時,有人找到了她,跟她說曾經的阿誰窮將軍打了敗仗,在長安城裡做了大官,隻要她將這個孩子賴在長孫伯毅身上,她就能成為將軍夫人,過上好日子,她感覺可行,就跟著那人來到了長安。
“彆鬨,”長孫伯毅這才走進茶肆,隻瞥了秦雲馨一眼,就大步往黎紹那邊去,“若亂了長孫血脈,我爹做鬼也不會放過我。”
“那裡像?”晏心轉頭睨了秦雲馨一眼,“蓬頭垢麵,卻膚白如脂,衣衫襤褸,卻十指纖纖,我是真不曉得該說這位夫人繁華還是落魄了。”
看著秦雲馨這一副霸道的模樣,張威冷了臉:“既然是阿誰男人與秦女人有所商定,那秦女人就去問他,他的事情我並不清楚。”
嚴維蹙眉。
嚴維蹙眉道:“可你看這位夫人必是有難處,如何能放著不管?”
嚴維看著衣衫襤褸的秦雲馨母子,溫聲問道:“夫人要找的是哪位公子?姓誰名誰?說出來,也都雅看那位公子本日是否在這茶肆以內。”
“夫人喝口水吧。”又有知心的人遞上了一杯茶水給秦雲馨。
“若不是阿誰男人,我們孤兒寡母的能來長安嗎?”秦雲馨氣呼呼地坐下,“說好了隻要我進到天策大將府裡照他說的做就能成為長孫大哥的老婆,成果呢?現在如何辦?”
公子隻是個稱呼,現在在這茶肆裡的人大多被人稱為公子,僅憑這一個稱呼可如何找人?
思及長孫伯毅這幾日為了皇商的事情筋疲力竭,黎紹莞爾一笑,便將這一絲悔怨拋諸腦後。
張威見著秦雲馨母子的時候,並不覺對勁外。
長孫伯毅瞄了晏心一眼:“解鈞。”
“我冇有!”秦雲馨惶恐地看著黎紹,“奴婢去懷化將軍府是因為奴婢在長安城內舉目無親,就隻認得兩位將軍,若被天策大將府趕出來,我就隻能去投奔張將軍,總不能讓孩子跟著我流落街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