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紹也是剛找到處所，立即低聲說給黎澤聽：“君子遵道而行，半塗而廢，吾弗能已矣。”

“還真是吃不敷，”季貴妃溫婉地笑著，“清月，叫人出宮去魏家食肆買。陛下要留在紫蘭殿用午膳嗎？”

一聞聲腳步聲，長孫伯毅立即轉頭看向書院的門口，可一瞥見走出來的人是太傅，長孫伯毅驚得瞪圓了眼睛。

黎澤瞄了一眼因為去拿竹簡而趁便坐在另一張桌後的太傅，往左邊挪了挪：“你又睡？”

黎紹坐在長孫伯毅身邊，抬起手擦掉長孫伯毅額頭上的汗水：“明天先生講甚麼了？”

國子監裡有好幾間書院，黎紹跟本身的大皇兄黎征、二皇兄黎澤以及三小我的陪讀在一間，纔剛十歲的四皇子黎輝和九歲的五皇子黎朗在一間，三品以上大員家十歲以上的兒子們在一間，十歲以下的兒子們在一間，四品以下官員家的兒子們共用一間書院，但也是按照春秋分紅兩撥，一撥上午來，一撥下午來。

“不準看！”太傅厲喝一聲，嚇得黎澤一顫抖，“二殿下夙來過耳不忘，老夫纔剛講過的內容，二殿下如何還要看書？”

“鬼精鬼精的。”天子笑著在黎紹的額頭上戳了一指頭。

“殿下自便，”太傅的笑容更加暖和，“但若感悟不深切，老夫但是會讓殿下重寫的。”

“門生在！”黎紹立即放動手臂，極其靈巧地看向太傅。

“恩……燒雞。”

“彆跑了，”跑到一片草地上，黎紹才拉住了悶頭往前跑的長孫伯毅，“太傅不會追來的。”

過了一會兒，黎紹俄然爬起來坐直，將書放倒以後，趁著正在講學的太傅不重視，抬腳踢了下前麵二皇子黎澤的椅子底下。

“呃……兒臣先去淨手。”

黎紹拍拍胸口，長舒一口氣，再不敢打盹，就盯著冊頁建議呆來。

兩人手牽動手回到紫蘭殿時，天子正巧也在。

“對了母妃，伯毅想吃燒雞。”

靠著小紙條度過了課上的最後兩刻鐘，聞聲太傅用遲緩的語速說出“明天就到這裡”，黎紹立即就抻了個懶腰。

又聽到黎紹一本端莊的胡說八道，書院裡有人一臉無法，也有人感覺風趣低聲暗笑。

“二殿下，‘素隱行怪，後代有述焉，吾弗為之矣’的下一句是甚麼？”

“啊？”黎紹傻眼。

“困啊……”等黎澤挪好了處所，黎紹就又支起書，趴在了桌子上。

黎紹取出荷包裡隨身帶著的一小截碳條，寫上了答覆：不曉得，太傅囉嗦。

紙條上隻寫了幾個字：何時放學？那字寫得歪歪扭扭，一看就是出自小孩子之手。

轉頭看向黎紹，長孫伯毅滿眼等候：“殿下，中午吃甚麼？”

“咚咚”兩聲輕響，黎紹獵奇地轉頭，就見中間的窗戶被人拉開一個裂縫，一張小字條被人從窗縫懟了出去。

太傅對勁地點頭，優哉遊哉地走出書院，一腳跨過門檻，就見兩個少年靠在一起坐在牆邊。

“三殿下。”

太傅俄然重重地咳了一聲，驚得黎澤刹時挺直了腰板，黎紹也豁然展開雙眼。

“彆背了彆背了，那前麵太傅還冇講呢！”雍寧扶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