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王檸檸的麵色以肉眼可見的速率漲得通紅。
許知意聞聲此話,神思也垂垂歸攏。
此時的王檸檸不幸地坐在原位,低垂著腦袋,不但讓在場的鄭玉娥幾人感到非常不忍,就連府裡的小廝也感覺蘇珩和許知意實在是欺人太過。
他嬌生慣養,美酒玉液養出來的寶貝女兒到了蘇珩嘴裡,反倒和一個伶人冇有辨彆。
鄭玉娥見蘇珩將氛圍弄得如此沉重,隻得趕緊接過滕元柏的話頭說。
隻見她緩緩吐出了一句話;“如許的琴我還不屑於彈。”
還在口無遮攔,一通宣泄的滕清微頓時愣了愣,見滕元柏肝火沖沖地看向本身,喉嚨裡噎著的話語再也吐不出來。
許知意不置可否,淡淡道:“我隻用氣力說話。有勞滕老夫人給我籌辦筆墨紙硯便可。”
在長輩麵前展露才藝本來是無可非議的,可恰好是當著府上一眾丫環小廝的麵就有些失顏麵了。
許知意緩緩站起家,正欲抬腳往前走去,卻俄然瞥見身側的蘇珩也跟著站了起來,如有所思地開口。
秋橘看著麵前心胸鬼胎的三個女子,實在為許知意捏了一把汗。
“操琴不過是些附庸風雅,平常閨閣女子都會的玩意罷了。隻要會彈那麼一兩曲,便能讓不通樂律之人敬佩幾分。”
鄭玉娥見狀,覺得有戲,趕緊意味深長地開了話腔:“本日檸檸彈的這首曲子好像天籟之音,深切我心,不知珩兒是不是也有這般感受?”
趕緊抓了一塊點心,用力咬了一口,待嚥下才道:“檸檸從小就敬慕高人,如有機遇一睹她的風采,定然是一樁美事。”
許知意還是溫馨地坐著,並未回話,目光冷酷得好像在看一尊雕塑。
秋橘難堪地小聲道:“他們問侯爺,琴彈得如何?”
莫不是半桶水,驚駭丟了臉麵,才如此畏畏縮縮。
因著身份寒微,哪怕再氣,也不能開口替她說一句話。
此前與許知意結下的梁子還未清理,本日又被她騎在頭上。
或許旁人聽不清許知意方纔的喃喃自語,可蘇珩卻聽得真逼真切。
“等等。”
蘇珩這才漸漸側過甚,懶洋洋地掃了一眼劈麵之人。
如果方纔,這女人定然已經滿嘴臟話。可現在,卻一個字也冇吐出。
笑著對許知意說:“我也冇彆的愛好,常日裡就愛聽些小曲子。既然意兒也會操琴,我也想賞識一下意兒的琴音呢!”
任誰聽了,都會覺得王檸檸隻是崇拜許知意,纔想要親眼目睹她的琴技。
特彆對王檸檸來講,無疑是丟臉丟大發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便聽到她的聲音傳來。
“我看怕不是連風月場合裡的歌姬舞姬也不如……”
許知意確切會操琴,不過大多數都是在周凝忌辰當天,纔會彈上幾曲。
她不過是一個庶女罷了!何德何能與她對抗!
思及此,垂在身側的手悄悄握緊,輕笑道:“聽蘇公子的意義,令夫人的琴技想必在我之上。既然她的技藝如此高超,何不請她當眾演出,好讓我等開開眼界。”
“畢竟是汴都的樂曲,想來蘇公子在汴都餬口了幾年,定能品鑒一番,也不曉得我彈得合分歧蘇公子的意。”
秋橘見蘇珩走了神,許知意也是魂不守舍,隻得小聲地提示:“侯爺?”
見蘇珩雖眉眼帶笑,可神情卻帶著一絲古怪,細看又像挖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