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嬌_第五十五章 芙蓉向晚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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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皆展轉探聽,尋得了一名名喚“虹婆”的婢女住處,虹婆多年前分開王府跟著兒子兒媳一同搬去建鄴城裡住,日子雖不及王府裡的津潤但到底不消與報酬婢,也算安享暮年。

見次景象,桓皆更是不敢眨眼,恐怕訛奪了甚麼,隻見司馬錫將方纔簡從呈上的玉墜從懷內取出,上前悄悄繫於靈位上,似為美人脖頸繫上情物。

司馬錫倒是很動情,仿若見到了久彆的故交,顫著伸指輕撫著靈位上凸起凸起的燙金名字。

綢布輕去,金字而出。桓皆睜大了眼瞳決眥去望,上頭卻隻要簡樸的“芙兒之靈”四個字。

“這幾日正寫著新段子呢,過些光陰便得了,桓公子稍後幾日再來,我定與公子留個前排好位置。”

平話匠笑了,搖了點頭,道:“如同大海撈針。跟從過王爺的女子多了去了,上至妻嫂下至奴婢。”

虹婆與兒媳笑逐言開,不說旁的,隻桓皆帶來的這些禮便可供他們充饑一陣子的了,二個婦人倉猝起家給桓皆拜謝,連連感鳴讚美司馬錫的大恩。

走在街上,桓皆這般不達目標不罷休的人怎會心甘,還是考慮著另有那邊線索遺漏,卻苦苦不成得。走著走著,天氣暗淡下來,一日的朝暉又將被黑夜所替代,而桓皆卻一無所獲,徒勞了一天奔波,也不由得稍稍顯得懊喪起來。

“公子有所不知。這早亡夫人,常日最仇恨的便是芙蓉花,倘若進貢來的衣物上繡有芙蓉花案,她便命我拿去燒了,又怎會有‘芙兒’這般的乳名呢?”

“這便怪了。”平話匠凝神細思起來,撫著疏須,“老匠我倒是曉得一人,與王爺倒算有些交集,但……”

虹婆這類畢生奉獻於家主的婢女主子,又是看著王爺長大,最是覺著王爺能有本日本身功不成冇,而現在搬離了王爺府做了布衣,平生功勞全然無人再提,正值落寂,切需來小我來慰安問候好叫他們一展當年風采。桓皆深諳窮戶氣中那些小九九,他這一誇反比帶了幾貫錢來還叫虹婆舒心。

“虹婆。”桓皆又問,“老爺這麼些年過來,身邊可有已亡人名喚芙兒的?”

“既然如此,也便不叨擾大徒弟了。”桓皆臉上擺著失落之色,心中確是對勁非常,掌此等驚天奧妙於手,將來有的是機會好好戲弄那謝家。

桓皆心中默算,去此也有五六十年了,便道:“虹婆當真是王爺府裡的老功臣了。”

“此女卻已亡故,但並非民女啊。當今陳郡謝氏已故的夫人南康公主,養在宮中時的乳名便是芙兒!”

曆朝曆代,茶館裡的平話人常有江湖百曉生的譽稱,倒不是他們愛好口舌之長,而是他們為了平話餬口,不得不四周探聽堆集素材。那些左傳春秋史記,是他們信手拈來滾瓜爛熟的本領,但畢竟端莊聽史便是有趣又無代入感,故而這些平話人又動起了稗官彆史的腦筋,專找那些古怪的,香豔的,駭人聽聞的來講,久而久之,聽眾又乏了,平話人破釜沉舟,乾脆打起了當世人的腦筋,皇宮帝王,貴爵世家,都化作平話人丁中妙談,光是謝扶瑄的風騷舊事已叫他們說得數不清次數了。

“是誰?”

他去的倒不是青樓教坊,而是那家平話茶館。

“這倒未知,年幼便離家了,流落他鄉,故鄉已不作數了。”

桓皆回到配房時,門禁的閘門已關,他隻好翻牆出院,洗漱了一番躺於床榻上,本日雖非常勞累,卻翻來覆去如何也入不了眠,夜間窺視來的一幕幕在他麵前閃現,尤是阿誰名字“芙兒”,引得貳心生無數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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