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來人,可說了杜老爺的安排?”江先生呡了口茶,甚甘,微燙。
江先生看著杜明心伎倆純熟地為本身烹茶,麵上不由微微一笑。麵前的少女比兩年前剛來時,已經長開了很多。固然跟本身冇有親緣乾係,江先生還是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高傲。
“今後……”崔嬤嬤歎了口氣,悲傷地說道,“若太太的嫁奩在您手裡,就是您一輩子不嫁人,也是過得舒舒暢服的。可現現在,奴婢手裡隻剩這支簪子和太太的嫁奩冊子了……”
崔嬤嬤手裡捂著夏葉遞過來的熱茶,兩眼隻愣愣地看著那簪子,口中喃喃地說著:“當年太太及笄,老太爺特特從都城趕回漢中……西北稍馳名譽的人家都去了我們府上,就連現在阿誰造反頭子陳元泰家的太夫人都去了……”
這件事杜明心已經**草探聽清楚了,大老爺信裡詳細說了些甚麼不知,但提到了家裡幾個女人的婚事。他警告二老爺此時不要自覺攀親,寧肯將女人拖兩年,等局勢穩定了再說。
杜明心機忖了半晌,方纔說道:“陳元泰起兵,打的燈號是替天行道,斥責當今皇上為不仁、不義、不孝、不悌之人。隻怕他是意指帝位……”
她的語氣很淡定,因為宿世陳元泰將全部西北緊緊握在掌心後,直接北上去了都城。大周長慶帝一死,何南、汕東等地便改旗易幟、望風而降了。
不是她心太寬,而是她明白,一年多今後江山就要改朝換代,隻要她能躲過上京路上的那碗毒藥,順利達到都城,總有機遇去尋阿誰晉王。少年期間的情分,總也能值個幾兩重吧?
就算晉王希冀不上,如果寒舍臉麵來求,烏有先生和江先生這兩下裡,當能有個情願脫手相救的。
“……隻怕當日沈家老太爺、老太太、太太都想不到,到現在杜家竟是連個及笄禮都不給您預備……”崔嬤嬤說到此處,悲傷難耐,取出帕子便痛哭起來。
“前些天都城裡大老爺來了封信,不曉得說了些甚麼,倒叫劉姨娘跟老爺關著門吵了一架。”崔嬤嬤清算了表情,不肯再給杜明心添堵了,提及來比來杜府產生的事情。
二老爺一貫冇甚麼主意,之前聽老爹的,厥後聽哥哥的,天然不肯多與劉姨娘這等“見地短”的婦人多言,故而兩人才鬨了這麼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