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叫上七八個,好好樂一樂。”
“想。”我捧著核桃仁,輕聲答道:“這裡彷彿冇有甚麼都雅的。”
那位冥司使冷靜從兜裡取出兩錠金子,遞給了一左一右兩個女人。
我走到殿內的琉璃窗邊,推開窗扇的那一刻,恰都雅見夙恒踏進院子裡,頓時雙眼一亮,歡樂雀躍地跑了出去。
“嗯,厲鬼青印。”夙恒道。
夙恒伸手摟住我的腰,“還在活力?”
風中攜著如有似無的雨意,白澤依在我身邊蹭了蹭,又低頭刨了刨蹄子,我摸了它頭頂的犄角,輕聲道:“走,我帶你回家。”
我聞言心對勁足,仰著臉親了他一下。
舞樂的節拍很慢,琵琶輪指長音不歇,燭火透明的台上,她姿勢極美地褪下外套,藕臂纖細如蓮蔓,著一件薄衫揮袖旋身,眼波盈盈堪可勾人。
我略微思慮了一下,淺聲叫道:“夫君。”
白玉雕砌的台階上淋著方纔下過的雨水,踩到第二級時腳下一滑,我伸手去扶翡翠闌乾,卻被瞬移而來的夙恒直接打橫抱起。
夙恒冇有答覆這個題目,他收了掌中的核桃,指尖劃過我的臉頰,最後挑起我的下巴,“看得如何,想不想回家?”
“挽挽。”他低聲喚道。
我跟著這位爺走進了朝夕樓的大堂。
廳堂的正中心,搭了一個高約三丈的玉石台。
夙恒將我抱進了殿內,侍女們見狀,習覺得常地退下了。
他的左手本來摟在我的腰上,卻逐步劃進了我的衣領內,安靜且淡然道:“除了魚羹,還想要甚麼?”
那位冥司使衡量動手裡的銀票,望著跳舞的玉奴女人,應了一聲“哦”,又道:“待會也把她帶到我麵前來。”
我推開被子,翻身滾進他懷裡,“冇有活力。”
“我也是第一次來。”他道。
“明天在東南邊的一個涼亭邊,碰到了紫微星君,”我抬眸看著他,輕聲答覆道:“他說修明神君已經有三個月冇迴天界,眼下大抵身陷窘境……”
就彷彿……
路過的客人們見怪不怪,似是早已風俗這般非同平常的豪奢。
琵琶古琴交雜著絲竹箜篌,入耳的樂聲清澈悠遠,我望著不遠處鴻圖華構的玉宇瓊樓,默了半刻後輕聲道:“這就是朝夕樓……”
他垂眸不再看我,安靜道:“遵循天界的星相,殿下現在雖無性命之憂,卻身陷冇法擺脫的窘境。”
夜明珠的光暈輕淺,像是融進了雨夜的月色。
“清岑和修明白實來過朝夕樓。”夙恒呼喚出赤焰天火,將落地的乾坤袋燒成了菸灰,低緩著聲音道:“這裡有很多美人是厲鬼所化,采陽補陰,傷了幾位天界神仙的仙骨。”
我想了一會,還是很陋劣地問:“你感覺她們漂不標緻?”
卻不幸被反應極快的紫微星君當場抓住。
但是有一名冥司使卻彷彿不在這個結界裡,他收了握在掌中的法杖,方纔踏過門檻,就有兩位娟秀動聽的女人圍了上來。
“見笑了。”他拎著那隻仙鶴的翅膀,淡淡解釋道:“這隻仙鶴在天界就是如此,瞧見貌美的女仙便要靠近,給我惹出很多費事。”
雕飾富麗的馬車內,四角都嵌著光色溫和的夜明珠,我坐在夙恒的身側,怔怔地看著窗外的夜景。
守在冥司使身邊的女人笑聲若銀鈴,朱唇輕啟道:“爺您看,跳舞的這位是玉奴,玉奴女人也是朝夕樓的紅牌之一,每三個月登台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