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淙淙,清碧落影,冷風吹過袖襟,沾上了縹緲絕塵的仙氣。
守在冥司使身邊的女人笑聲若銀鈴,朱唇輕啟道:“爺您看,跳舞的這位是玉奴,玉奴女人也是朝夕樓的紅牌之一,每三個月登台一次……”
他冇有回聲。
“多謝你奉告我這些。”
“那天你們彷彿要去朝夕樓……”不曉得為甚麼,心底俄然湧起一陣澀意,我拽緊了被子,眼中水汪汪一片,“修明神君冇有迴天界,他是不是和清岑天君一起去了朝夕樓,那邊的美人那麼多……傳聞你和他們友情很好,假定他們聘請你去……”
最後一個排闥出去的女人更是麗質超群,她抱著一把玉骨犀牛角的琵琶,一顰一笑皆惹人遐思,一舉一動都彷彿無儘撥撩,款款站在七位紅牌之前,鶯聲軟語道:“爺,讓奴家給您唱首曲吧……”
我一邊吃核桃,一邊細心打量那些女人,看了一會,目光有些怔住,“她們中的兩個,眼底彷彿有青印。”
他一手摟著我的腰,淡淡應了一聲嗯,而後又道:“我等你。”
她嬌弱地驚撥出聲,衣服扯破半邊,光亮的後背露在了內裡。
那位冥司使冷靜從兜裡取出兩錠金子,遞給了一左一右兩個女人。
纖白的手指描著他衣領上的暗紋,我輕聲道:“不曉得朝夕樓是甚麼處所,為甚麼天上的神仙都會去,我隻是有些驚駭……”
八匹銀尾獨角獸拉著這輛馬車一起奔馳,縱橫交叉的長街上,風景和行人的影子都有些恍惚。
紫微星君帶著仙鶴分開今後,我在涼亭邊呆站了一小會,遠處的天空碧藍如水,綿白的雲朵輕如柳絮,襯著晨間的日色漫開清淺的光暈。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停了下來,冥司使恭敬地拉開車門,手執純銀法杖立在門邊。
廳堂的正中心,搭了一個高約三丈的玉石台。
我抱著懷裡的陣法書,心中尚存猶疑,考慮著答話道:“我見過修明神君,大抵一個多月之前……他來了冥洲王城,不過當晚便分開了。”
我走到殿內的琉璃窗邊,推開窗扇的那一刻,恰都雅見夙恒踏進院子裡,頓時雙眼一亮,歡樂雀躍地跑了出去。
他抱著我坐在這把椅子上,一心一意剝起了核桃。
我跟著這位爺走進了朝夕樓的大堂。
他低聲笑了笑,薄唇吻上我的額頭,嗓音降落溫和地應了一聲好。
苗條的手指挑起我的下巴,夙恒在我耳畔低聲道:“用彆的東西持續餵飽你,嗯?”
我端方地坐在夙恒的腿上,定定望著他右手中的銀勺子,每當那勺子盛滿魚羹遞過來時,就心對勁足地將一勺魚羹全數吃掉。
“想。”我捧著核桃仁,輕聲答道:“這裡彷彿冇有甚麼都雅的。”
我怔然一瞬,接話道:“以是他們來這裡,是為了敲碎那些厲鬼的命盤嗎?”
但是有一名冥司使卻彷彿不在這個結界裡,他收了握在掌中的法杖,方纔踏過門檻,就有兩位娟秀動聽的女人圍了上來。
雕飾富麗的馬車內,四角都嵌著光色溫和的夜明珠,我坐在夙恒的身側,怔怔地看著窗外的夜景。
他說:“叫上七八個,好好樂一樂。”
一個多月之前,在冥洲王城的紫宸殿,我見到了清俊非常的修明神君,彼時在場的另有夙恒和清岑天君。
他道:“我隻想看挽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