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武學法力修習到頂峰者不消再進食，也不消再體味甚麼是餓。

“除此以外——”雪令拉長了調子，雙手背後接著道：“容瑜長老不但完整病癒，連帶著將封閉靈力的咒法也一併突破了，一躍成為劍道至尊，倒是因禍得福。”

正於此時，殿內走出另一個冥司使，他對著我說道：“君上口諭，請月令隨鄙人出去。”

卻在那巍峨宏麗的乾坤殿前，生生刹住了腳步。

我定定看著案幾上擺放的那些好吃的，不明白為甚麼法力早已登峰造極的夙恒冥君——

我走到雪令身側，他話中帶笑地說道：“你師父醒了。”

我接過木匣，猜不透這內裡有甚麼貴重的東西。

算上本日，我統共見過君上兩次——我並不曉得為甚麼，每次見他都會跌倒。

他遲緩俯身，靠在我耳邊低語，“倘若內心過意不去，我抱你回摘月樓如何？”

木製托盤內，白璧碗碟裝滿了酥軟精美的甜糕點心，琉璃杯中，溫熱的靈果美酒尚在蒸騰熱氣。

“那他在那裡？”

清冷的夜風吹過，他瞬移到了大殿門外。

推開檀木嵌玉的高門，光影折在一塵不染的烏木地板上，寧澈如鏡湖煙水，清透若明玉生輝。

“傳聞你喜好吃甜食。”他答道。

我想起前夕在天心湖畔瞥見他時，一度覺得本身碰到了畫中仙。

大長老見到我，雙眼一亮，手中柺杖一撥弄，扒拉出一個檀木匣子，他將那匣子慎重交給我道：“你去一趟君上的乾坤殿，將這匣子親手交給他。”

我昂首看著他。

宮燈明炬光輝，流光映在他眼中，標緻得勾魂奪魄，看得我心跳漏了一拍，倉猝轉過了臉。

除了要去塵寰緝捕死魂，我還賣力羈繫冥洲王城的督案齋。

桌上冥界八荒的奏摺堆得很高，夙恒攤開一遝卷宗，似是冇留意我。

殿門被兩個冥司使推開，他們二人的手中各自端了個托盤。

我在門口脫了鞋，光著腳走在潔白髮亮的地板上，雲紗長裙將將掠過地板，裙襬折出流波泛動般的水紋。

心跳加快，我低下頭將那木匣遞給他。

我站在原地不動，“我把地板弄臟了……”

“在長老院。”雪令答道：“容瑜長老這一趟出去了好久，返來後又臥榻養了三個月的傷，該是積存了很多待他措置的事件。”

“地上冷，赤腳會著涼。”他說。

夙恒走過來，淡淡道：“無妨，臟了便臟了。”

我哈腰施禮，正籌辦退下，卻聽他道：“留下來，分揀奏摺。”

我轉過臉看著他，“都是……給我的嗎？”

雪令剛籌辦答覆我，卻彷彿俄然想到了甚麼首要的事情，轉而說道：“你得先去趟人界，才氣返來找你師父。”

我雙手捧著木匣，呆呆站在門外，茫然肅立半晌後，殿內傳來一個平平的低聲：“出去。”

夙恒的指節扣在檀木桌麵，鏗然響了一聲，隨後我聽到他又問了一句：“除了甜食，還喜好吃魚？”

我不敢像騙那隻胖魚一樣騙夙恒冥君，誠篤地答覆：“最喜好吃魚和雞。”

“哎，急甚麼，”雪令揪著我的袖子，攔了我的來路，“他現下可不在本身的宮殿裡。”

冥殿內宮燈曈曈，襯得華光冉冉通透，夙恒站在我麵前，看著我的腳問：“如何不穿鞋？”

公然汙上了幾塊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