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辟開擁簇長街，一起迎著習習微風，踏著菲菲落花，沿著陳腐的巷口從落雨街頭拐出，走上避不開的繁華柳清湖畔。

紅衣女子收回慘叫，衛真對她又是一拳：“敢欺負月樓mm！”

我迷惑：“嗯？”

幸虧這裡眾目睽睽，她不敢拔劍傷人，隻對我拳腳相向。而我偏巧身經百戰，能摔耐打，隻要不出血，凡事好籌議。

我怕鬨出性命，忙說：“衛真！彆打了！”

我也傻笑，將她頭上的杏花枝拔出，纏在她們主仆二人的髮髻上，鼓掌道：“兩隻豬頭挑扁擔，好別緻好別緻！”

女子的目光朝我望來，眉梢一揚：“你又是誰？”

周遭路人應這一幕，更是鎮靜到極盛，不竭鼓掌喝采。也有幾個看不疇昔，伸手叱罵，卻不敢上前插手。

衛真的聲音遙遙傳來：“誰敢欺負我娘！”

我冇想他會在我睡覺時分開，一句道彆的話都冇有。他隻留給我一本小冊，上麵記取受害人的家眷和地點，連幾口人，以甚麼謀生，有無種田，多少房產都列得一清二楚。

我幫著她將頭髮扒開，應道：“嗯。”

我強撲上去把紅衣女子壓在地上，有樣有學，抱著她的手腕一口咬去，任她對我又打又踢就是不肯鬆口。粉衣丫頭過來幫她打我，我抽暇對夏月樓喊道：“快去找衛真！”

夏月樓隨後跑來，委曲的扁著嘴巴：“衛哥哥，就是她們欺負我，還打你娘！”

花戲雪雙眼放光：“真的麼？如何數得？快教我！”

惠風和暢，暖意拂拂，衣衫穿得一天比一天輕巧薄弱。

我饒是再癡頑，也明白了此中有些啟事。我將夏月樓護在身後，怒喝：“乾甚麼！”

幸虧衛真不是我親兒子，不然我對不住我夫君，男男如何傳宗接代，我不打斷他的腿，把他倒掛在樹上晾成魚乾纔怪。

又是紅衣女子：“三頭死母豬。”

這段時候，我幾次話裡有話想要趕花戲雪走，可他不知是裝聾作啞，還是確切少根筋，偏死賴著不走。每日和衛真同睡一窩，幾近到了形影不離的境地。對於這個弟弟，衛真也是喜好的不得了，現在黏他比黏夏月樓還短長。

衛真拉著花戲雪屁顛屁顛的走了，夏月樓無法的伸手在頭頂玩弄，也不知衛真是如何插的，繞了好些圈青絲出來。她邊弄邊說：“初九，你當真不受我的拜托？”

對準紅衣女子：“死母豬！”

“五頭……”

她邊弄著頭髮，邊四下隨便望著，淡淡道：“也好，是你不肯管，非我……”

我回房拿銀子，看到結案幾上的錦盒，內裡悄悄的躺著一支瑩白光亮的羊脂玉簪。我撿起玉簪，頓了半晌，走到門口喊道：“湘竹，過來為我綰個髮髻！”

我：“……”

他很當真的點頭：“好！”

她帶上哭腔，將我往身後拉去：“我怕，我怕。”

比師父要我賣血為生的主張好多了。

主仆二人早已奄奄一息，夏月樓傻笑著蹲下身子，將她們的髮絲全數撥亂，連在一起打上一個活結，鼓掌道：“好標緻好標緻！”

她的丫環脆聲叫喊：“這裡冇你的事！最好彆管，不然給你都雅！”

饒是衛真腳力不可，但這麼踹下去終是會鬨出性命，等踹到十八腳時，我和夏月樓連哄帶勸，一起攔著他喊停，他才肯作罷。

然後我們一起傻笑，牽動手一蹦一跳，一臉天真爛漫的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