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謠_第五十七章 渣男母女三人傳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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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孃說這是上古之巫。”

我愈發毛骨悚然:“但是,但是那門口那麼多的棺材,看模樣都有一百多年了,你一個養在深閨的女人家,如何敢出來。”

她一笑:“我是想跟你說兩句對不起。”

她在床頭坐起,考慮了半晌,緩緩開口:“我爹自小父母雙亡,暮年一貧如洗,孃親不顧孃舅反對,硬要陪他刻苦享福。後因孃親高超的紡織之術和刺繡絕活,他們在匡城打下了一片六合。孃親覺得苦儘甘來,卻不想我爹有了萬貫家財以後,也有了男人的花花腸子,成日流連花巷,招蜂引蝶,小妾更是一個一個往家裡送,此中一個便是現在我夏家主母,夏月河的生母,蔡鳳瑜。”

夏月樓說紅衣女子的夫婿定在四周,他工夫極高,衛真一定是敵手,不如先回二一添作五,等明後兩日再去暖春閣。

我一驚:“上古之巫?”

“說是mm,比之路人還不如……便從我爹開端提及吧。”

我頓時心驚:“天呐!”

說到這兒,她俄然停下,問我:“初九,你感覺我可駭麼?”

“戲?”

她說得極慢,如事不關己,聲音於黑暗裡聽來,彆是一番清脆細緻:“蔡鳳瑜身形嬌媚,能歌善舞,生得一張抹了蜜的巧嘴,比起我隻會埋頭做活的孃親,她更曉得如何討男人歡心。她將爹爹哄得暈頭轉向,一顆心全拴在了她身上。爹爹逐步蕭瑟孃親,夜夜陪在蔡鳳瑜身邊,對孃親不聞不問,連孃親染了重症也是最後一個曉得的。”

她感喟:“彆怕,實在冇有鬼怪作怪,你不也在那看到了活人麼?”

她淡笑:“她當了夏家主母,明麵上自是要對我客客氣氣,背後裡確切如此。”

說到這兒,她彷彿搖了下頭:“不,我太自大了,她除了一身的好技藝,另有個無能的娘,初九,你可知我如何落到本日裝瘋賣傻的地步麼?”

我盤腿坐在軟榻上,托腮嘀咕:“我哪能曉得……”

我霍的一下坐直身子,氣急廢弛:“這還是人麼!的確是牲口!”

她苦笑:“因我在技藝上就算苦練三十年,也一定是她們母女二人的敵手,便想另辟門路,學些傍門左道。實不相瞞,奶孃實在為冠隱村先人,她給了我一張藏於棋譜中的輿圖,讓我去撞下運氣。”

我憶起那累累森寒的棺材,不由心下一顫:“你去那鬼處所做甚麼?”

她淡笑:“一旦還手,我的戲便演不下去了。”

她笑了笑,很有些苦楚:“更可愛的是,孃親病篤之際想要見爹爹一麵,我派人去喚了八次。爹爹卻在醉塵閣蕭灑歡愉,懶於跑上一趟,終究孃親抱恨離世。幸虧爹爹對孃親另有一絲薄倖,給了孃親一個彆麵的葬禮,卻未想一個月不到,孃親骸骨未寒,他便當即續絃蔡鳳瑜,將她提為了正妻。”

我氣到不可:“好可駭的女人,這人間怎會有如此蛇蠍毒婦!以後呢?你是如何作為的?”

“啊?”

她一笑:“我幼時與匡城另一戶大師少爺訂了一門娃娃親,那人喚作嚴謙,模樣倒有些姣美。本是客歲我們便該籌辦婚事,但爹爹遭了橫禍歸天,便將婚期提早了八個月。好笑的是,夏月河不知是從小與我掠取慣了,還是至心相中了嚴謙,鬨著要嫁給他,但以我的心高氣傲,即便對嚴謙毫無豪情也是定然不肯。蔡鳳瑜雖為民氣狠手辣,卻極其心疼這個女兒,眼看夏月河尋死覓活,便於結婚前日派六個很有技藝的婆子強灌了我瘋藥。夏月河頂著紅蓋頭,替我嫁入了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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