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喜的日子,新嫁娘嬌嬌怯怯,新郎官一表人才。
三日以後,報喜的官吏來到了德緣寺,李修能,唐國萬宗十九年,進士第四名。
她眉梢一挑,旋了個身子,衣袂恰好而飛。
李修能不由心疼,這一個月來,他們能夠說是朝夕相對,他愛她的歌聲,愛她唱的那些纏綿悱惻,愛她笑語嫣然,或是不自發的沉默。
他驀地翻開門,這一次,他認出她了。夜夜與他相伴的女子,是她!
李修能微微點頭,隔著門,坐在地上。
陸離道:“你感覺呢?”
陸離道:“得失從緣,心無增減。若非強求,哪來這場業障。”
“終朝如醉還如病,苦依熏籠坐到明。去時陌上花如錦,本日樓頭柳又青!不幸儂在深閨等,海棠開日到現在...”
他那麼仁慈,那麼細心,就是對一隻鳥兒也那麼耐煩。
那麼他,究竟愛上了誰呢?
“叩叩叩”
李修能獨坐窗前,手執書卷。這一次秋闈,他勢在必得,如果能進前三甲,或許也敢和那宋家蜜斯搭上一句話。
順手中拿著書,思路不自發的飛散著底子就是心不在焉。
李修能隔著門窗看著她的身影,手撫上她投射在門上的影子,緩緩的道:“昨夜是我孟浪,毀了蜜斯清名,既已知錯,修能千萬不敢再錯下去。蜜斯如果信我,等我一個月,秋闈放榜後,我定帶著功名去府上提親。”
宋燕飛燦然一笑,一扭身,跑出了院子。
人都說李進士一躍龍門,娶到了都城最崇高最斑斕的女子。
攸寧垂眸一瞬,道:“李修能覺得夜裡的女子是宋燕飛,以是才與她來往,而情素漸生倒是與那青鳥,恐怕就算曉得本相,他也難以辯白究竟是對誰用的這情。”
攸寧微微蹙眉看著那隻青色的鳥,道:“她的修為太低,強行變成人形,更會耗損修為。”
次日一早,宋飛燕早已不見了人影,若不是桌子上另有半壺未喝完的酒,他乃至覺得昨夜那旖旎風景是一場大夢。
李修能微微蹙眉,道:“宋女人,夜已深了,若被人曉得你單獨來此,於閨名有礙,你還是請回吧。”
門外的燕飛微微怔了怔,倒是笑了:“你公然是個君子,那等你功成名就,我再奉告公子我家在那邊。讓我在門外,陪陪你吧。”
日裡,她與他隔著牆,遙遙相望,夜裡,她與他隔著木門相互依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