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聆聽”二字，袁素垂眸看去，隻見一隻白狗將頭轉到另一邊去，身子微微顫抖著。

攸寧輕笑著道：“袁平史，你如果聰明的，就閉上你的嘴，我可不介懷將你再扔進冤魂堆裡，隻是下一次，我不包管仍然會救你。”

趕緊揚聲喊道：“攸寧女君的醫治很有效，我現在特彆安康，不勞你台端了，你忙，你忙，彆管我了。”

袁素瞠目結舌的看著攸寧，聲音有些顫抖：“本，本官要上報崔判官，你，你敢虐待我！”

他撲棱撲棱身上的灰塵，目光充滿了不屑和一點點的，難以捕獲到的心虛。

“啊！！！”

“你如此理直氣壯，那就好好跟這些冤魂講講，這百年以來，你過著甚麼樣的餬口！”

攸寧笑著道：“老闆美意讓你歇兩天，你是不是皮癢了？”

堆棧中仍然保持著夏季的季候，若華站在櫃檯前昏昏欲睡，正堂中鬼怪們圍在一起，低聲的竊保私語著。

“哼。”攸寧斜睨了一眼，仙鶴註釋雅的等著一邊，不時的伸展潔羽，顯得超然物外。她一手揪起袁素的衣領，躍上雲端，隻聞聲耳邊響起袁素惶恐的叫了一聲，接著，便是冷冽的北風颳過耳畔。鼻尖嗅到一股惡臭，應當是到了忘川河上。

看著這個無私到頂點的人，攸寧實在是為那些冤魂不值，如許的人，死了有甚麼可可惜的？她微微側目看著下方盤桓不止的怨氣，這邊一放手，右掌送風將袁素打到了冤魂中間。

攸寧多少明白了蜉蝣堆棧存在的意義，替這些亡靈生魂了結心願，讓這世上的不公，能夠少一些，再少一些。

一邊的吊死吊死鬼道：“彆招她，她前次把我和皺皮鬼扔到地府去了，你說她很多暴虐。”

手一推，將他推了個趔趄，進了陸離的房間，轉過屏風，攸寧點頭道：“老闆，這是袁素，現在地府判官府任平史。”

攸寧輕哼一聲，轉眸看著袁素忿忿不平的模樣，笑著道：“傳聞你在地府是做武官的，卻比文官還弱質，也不知你在凡人界如何打得仗。”

陸離正坐在窗邊，隔著木質視窗，看著院中的雪景，清茶隻剩下半杯。他微垂著滿含慈悲的眸光，道：“袁素，你可知罪？”

隻聽一個矮小的地龍妖揮著比人手指還細的小胳膊道：“攸寧女君，內裡的雪甚麼時候能停啊，我好給院子鬆鬆土去。”

“不瞎。”聆聽緊咬著牙道：“隻是很會做人。”

攸寧一邊上樓一邊笑著喊道：“我這是天然打擊療法，治你們的病很有結果，如果無效，我再想彆的體例。”

一聲狂喊，接著“砰”的一聲，袁素狠狠的砸在了空中上，數萬的冤魂先是一怔，接著，將他團團圍住。

袁素微微有些不悅，輕哼一聲道：“軍中將領纔是帶兵的靈魂，你懂個屁！”

饒是人間苦多，饒是暗中腐蝕大地，人們也都神馳誇姣，不是麼？

聆聽狗臉微微有些驚奇，趕緊垂下頭，將臉埋在雙爪之間，恨不能地上有個洞讓它鑽出來。安歌笑著眯起眼睛，大喊一聲：“聆聽！地府來人了！”

頃刻間，無數的冤魂更加暴動了，紛繁搶先恐後的撲上前來，撕扯著袁素的衣衫，口中的哀叫震天動地。

“本將軍曉得你們委曲，但是木已成舟，本將軍已然洗刷委曲，留活著間的也是賢名。那害死你們的天子更是吊死了，你們另有甚麼不對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