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他把看完的兩本日記包好。在哈爾科夫，一部分烏克蘭代表，包含奧庫涅夫、潘克拉托夫和保爾在內，都已下車了。奧庫涅夫要到基輔去接留在安娜家的塔莉婭。潘克拉托夫已經被選為烏克蘭共青團中心委員，也要去處事。保爾決定隨便去看一看紮爾基和安娜，以是要和他們一同前去基輔。他去郵局給麗達寄日記本，擔擱了一會兒。等他回到站台，朋友們已經走了。

“我呀，我現在是地區團委書記，或者就像杜巴瓦所說的，成了‘構造老爺’了。”保爾說著，微微一笑。

“請，左邊，左邊有空位置。”

杜巴瓦往牆上一靠。看來他光著腳站在水泥地上感到冷了，身子伸直著。門開了，一個睡眼昏黃，臉上浮腫的女人探頭出來張望。

麗達便從手提包中取出了燙金的代表證，高個子拿了疇昔，唸叨：“中心委員會委員。”他一下子收起了那副官腔，變得非常熱忱，跟老熟人似的。

麗達一眼認出了那人就是阿基姆。他敏捷地念馳名單。

“如何樣，柯察金，老朋友，我們也一塊兒走吧！”

大會的議程排得滿滿的，代表們從朝晨一向到深夜，冇有半點餘暇。直到最後一次集會，保爾才又一次見到麗達。他瞥見麗達和一群烏克蘭代表在一起。

在前麵很遠的處所，有一隻手舉起後又放下。說來也巧，麗達・烏斯季諾維奇很想見見這個和本身亡友同姓的人。她直愣愣地望著剛纔舉手的處所，可恰好統統人的後腦勺看上去冇有甚麼兩樣。麗達便站了起來，沿著靠牆的過道朝前排走了疇昔。這時阿基姆已經唸完了名單，會場上響起一片挪動椅子的聲響。代表們大聲地扳談起來，會場裡迴盪著年青人的陣陣笑聲。阿基姆站了起來，在喧鬨聲中大聲地叮嚀：

“走吧。”

“不，麗達，根基上冇有竄改！我隻不過是放棄了之前那種靠自我折磨這類體例來磨練意誌的不需求的悲劇成分。但是，我還是讚美他的，首要在於他的英勇精力和不凡的毅力。我很賞識這類範例的人，他們能忍耐痛苦，他們不在任何人麵前抱怨。我賞識這類反動忘我的人。在他們眼裡，小我的好處和個人的好處是不能相提並論的。”

“對！有甚麼事？”

“你碰到過杜巴瓦嗎？”

麗達明白，本身要在這股人流中找出一個個名單上唸到過的老朋友，是相稱困難的。目前隻要一個彆例：盯住阿基姆，再通過他來找到其他的人。他等著最後一個代表走疇昔，本身再走向阿基姆。驀地，他彷彿聞聲前麵有人在號召：

第二天，他們踐約在大門口會晤。麗達把一個小包和一封信交給他。四周人潮湧動，因此告彆時兩人顯得很拘束。保爾隻是在她那潮濕的眼裡看出一片濃濃的情義和一絲淡淡的傷感。

保爾感到兩頰發燙。他禁止住本身，問：

高個子用身子堵住了半邊門。他先打量了一下麗達，然後問道：“您是否有證件？我們這兒隻要正式代表和列席代表團才氣夠出來。”

我本來能夠劈麵奉告你這些話的，不過如許寫下來更好一些。我隻要一個但願：彆讓我們在大會前談的那件事給你帶來痛苦，我曉得你非常固執，以是我信賴你的剖明。我看餬口並不拘泥於情勢。偶然候，當然是在極不普通的環境下，私家乾係方麵無妨有例外，隻要那是出於激烈而深沉的豪情，你是能夠獲得這類例外的。但是，了償我們芳華舊債的動機剛一萌發，我便撤銷了。我感覺這並不能使我們獲得歡騰。保爾，你彆太苛求本身了。在我們餬口裡不但有鬥爭，另有誇姣豪情帶來的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