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曹姨娘綁在桌腿上！”何歡大聲號令。

曹氏本是船家女，雖不算五大三粗，但身材結實。何歡長得嬌小，再加上饑餓與腳傷，早已氣喘籲籲。目睹陶氏和魏氏都冇有拉開曹氏的意義，她揚聲叮嚀：“曹姨娘得了失心瘋，白芍，你還不出去把她綁了。”

何靖的生母曹氏尖叫經驗她：“你這是甚麼態度？你一個女人家，徹夜不回不說，連一句交代都冇有。我好歹是你的母親！”

“你……你……你！”魏氏連續“你”了三聲，猛地站起家，瞪眼何歡。俄然間，她的身子搖擺了兩下，“嘭”一聲倒在太師椅上，看起來像是暈了疇昔。

“哭甚麼！”何歡一把拽起家，指著曹氏號令：“把她給我好好綁住！”

何歡輕笑一聲，悲慘地控告：“我固然甚麼都冇說過，但不代表我甚麼都不曉得。你們一個兩個都感覺，與其讓我帶著母親的嫁奩出嫁，還不如挖出來補助家用。我冷靜忍著，因為我們是一家人，應當同甘共苦。我在父親、母親的墳前吊頸，不是因為我挨不了苦日子，是因為心冷。我把你們當作家人，你們把我當何為麼？”

“蜜斯。”白芍不敢脫手。

“我的母親已經死了。”何歡平靜自如地陳述。

何歡的大伯母陶氏上前扣問：“歡兒，整整一早晨，你去了那裡？大師都在為你擔憂。”她語帶責備。

“大伯母。”何歡行了一個禮，反問：“您真的想曉得我去了哪兒？”

“大伯母想說，大伯父為了庇護靖弟，受了重傷，這纔沒能留下一兒半女嗎？”何歡不屑地嘲笑，“如果我冇記錯，十年前我已經七歲，當時大伯父和大伯母結婚都快十年了，莫非這也和靖弟有關？”

“歡丫頭，你是不是……瘋了……”魏氏說著又哭了起來。

曹氏從懵懂中覺悟，大聲叫喚：“我和老爺拜鞠問，你如許對我，就是大不孝！”

長久的沉默中，地上的曹氏“嚶嚶”一聲，悠悠轉醒。何歡見魏氏和陶氏全都低著頭，她走到曹氏身邊，踢了踢她的小腿，大聲說：“曹姨娘，你都看到了，現在家裡景況艱钜，我們也不難為你，今後你要麼回孃家，另嫁彆人，要麼就安循分分做你的曹姨娘，與我們一起想體例把日子過下去。”

何歡先一步行至魏氏的太師椅中間，拍著她的背說道：“姨奶奶，你不消擔憂，俗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會好好活下去，除非有人逼得我過不下去。如果真是那樣，我也不會傻得吊頸他殺，最多大師同歸於儘就是。”

白芍愣愣地點頭，下認識跨入屋子。

“閉嘴！”何歡嗬叱一聲，持續對著陶氏說：“大伯母，如果我猜得冇錯，大伯父這個‘娶’字，定然是為了靖弟。大伯父一早就與她籌議安妥，把靖弟過繼給你們，是不是？”

何歡退開一步，沉聲說：“姨奶奶，請你不要與我耍那些不入流的手腕。”

陶氏一步上前欲拉住何歡，低頭勸說：“歡兒，你心中不好受，大伯母明白的，但她如何都是你的母親。大伯母從小就教你，百行孝為先……”

何歡側過甚，隻聽“嘭”一聲，茶壺摔在地上裂成了碎片。魏氏和陶氏這纔回過神。魏氏靠著椅背直喘氣，抖著右手直指兩人，哀聲說：“快拉開她們，快拉開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