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曹氏的臉由白轉紅,兩隻眼睛幾近噴出氣憤的火焰。她回身拿起桌上的雞毛撣子,大聲叫喚:“你固然不是我親生的,但我含辛茹苦養了你十年,明天我就替你爹好好經驗你--”她的聲音戛但是止,呆愣愣地看著方纔易主的雞毛撣子。何歡竟然從她手中奪過了雞毛撣子,她吃錯藥了?
“大伯母,既然你提及大伯父,那我不得不問一聲,當初大伯父帶著曹姨娘和父親的衣物回家,母親固然病著,但還健在。大伯父那句,父親在內裡娶了她,這個‘娶’字,到底由何而來?”
何歡後退一步,冷眼看著她說:“因為祖母未能替祖父誕下一兒半女,祖父這才納了您進門。那是有官府的納妾文書的,以是您天然是姨奶奶。”
這十年前,曹氏一向都是如許拿著雞毛撣子追打年,她向來未曾抵擋,乃至不敢有半句牢騷。
何歡哈腰,吃力地拖動曹氏的身材。
曹氏一時冇回過神,陶氏先一步說道:“歡兒,曹家早就冇人了。再說,當初是你大伯父做主……”
“你這個死丫頭,你父親不在了,你這是要逼死我們母子,好讓你兼併家業,是不是?”曹氏說著,伸手就去掐何歡的脖子。
“她是我的丫環,誰都休想動她!”何歡話音未落已經奪過白芍手中的繩索,一把套在曹氏身上。
“大伯母想說,大伯父為了庇護靖弟,受了重傷,這纔沒能留下一兒半女嗎?”何歡不屑地嘲笑,“如果我冇記錯,十年前我已經七歲,當時大伯父和大伯母結婚都快十年了,莫非這也和靖弟有關?”
“哭甚麼!”何歡一把拽起家,指著曹氏號令:“把她給我好好綁住!”
曹氏伸手就去揪扯何歡的頭髮,嘴裡罵罵咧咧,都是些販子的鄙言穢語。白芍固然驚駭,但目睹主子捱打,她本能地護著何歡。
何歡退開一步,沉聲說:“姨奶奶,請你不要與我耍那些不入流的手腕。”
就在陶氏呆愣間,何歡一手牢固魏氏的頭,另一手抵著她的下巴,試圖用拇指掐她的人中。感遭到魏氏偏過甚,遁藏她的行動,她不屑地嘲笑一聲,拇指的指甲狠狠掐住她的人中。
“曹姨娘,你不是我的母親。”
“婆婆,您不要動氣,身子要緊。”陶氏上前,欲為魏氏順氣。
陶氏的臉上一陣白一陣青,低聲喃喃:“再如何說,端賴你大伯父,這才保住了何家的血脈。”
一刹時,屋子內墮入了炙人的沉默。何歡脖子上的淤青是那麼觸目驚心,乃至於魏氏和陶氏都忘了抽泣。白芍回過神,跪倒在何歡腳邊,泣不成聲。
魏氏見狀,淚如雨下,直嚷著家門不幸。陶氏亦跟著哭了起來。擺佈難堪之際,她想上前拉住何歡,又有些躊躇。
曹氏本是船家女,雖不算五大三粗,但身材結實。何歡長得嬌小,再加上饑餓與腳傷,早已氣喘籲籲。目睹陶氏和魏氏都冇有拉開曹氏的意義,她揚聲叮嚀:“曹姨娘得了失心瘋,白芍,你還不出去把她綁了。”
何歡的大伯母陶氏上前扣問:“歡兒,整整一早晨,你去了那裡?大師都在為你擔憂。”她語帶責備。
何歡先一步行至魏氏的太師椅中間,拍著她的背說道:“姨奶奶,你不消擔憂,俗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會好好活下去,除非有人逼得我過不下去。如果真是那樣,我也不會傻得吊頸他殺,最多大師同歸於儘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