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歡的右腳崴了,不敢還手,隻能側身遁藏她的進犯,冷聲道:“家業?這個家早就家徒四壁,那裡另有甚麼家業!”
“歡丫頭,你是不是……瘋了……”魏氏說著又哭了起來。
曹氏一時冇回過神,陶氏先一步說道:“歡兒,曹家早就冇人了。再說,當初是你大伯父做主……”
“婆婆,您不要動氣,身子要緊。”陶氏上前,欲為魏氏順氣。
陶氏的臉上一陣白一陣青,低聲喃喃:“再如何說,端賴你大伯父,這才保住了何家的血脈。”
“你敢!”曹氏惡狠狠瞪著白芍,“你敢動我一下,本日我就把你賣了!”
“你這個死丫頭,你父親不在了,你這是要逼死我們母子,好讓你兼併家業,是不是?”曹氏說著,伸手就去掐何歡的脖子。
聞言,曹氏的臉由白轉紅,兩隻眼睛幾近噴出氣憤的火焰。她回身拿起桌上的雞毛撣子,大聲叫喚:“你固然不是我親生的,但我含辛茹苦養了你十年,明天我就替你爹好好經驗你--”她的聲音戛但是止,呆愣愣地看著方纔易主的雞毛撣子。何歡竟然從她手中奪過了雞毛撣子,她吃錯藥了?
何歡哈腰,吃力地拖動曹氏的身材。
曹氏從懵懂中覺悟,大聲叫喚:“我和老爺拜鞠問,你如許對我,就是大不孝!”
何歡心知,曹氏底子就是欺軟怕硬之輩。她一手拉住繩索,一手抄起桌上的花瓶,毫不躊躇往曹氏的脖子砸去。
曹氏抓起桌上的茶壺,朝何歡的麵門扔去,嘴裡大嚷:“明天我必然要好好經驗你。”
“大伯母,既然你提及大伯父,那我不得不問一聲,當初大伯父帶著曹姨娘和父親的衣物回家,母親固然病著,但還健在。大伯父那句,父親在內裡娶了她,這個‘娶’字,到底由何而來?”
何歡的大伯母陶氏上前扣問:“歡兒,整整一早晨,你去了那裡?大師都在為你擔憂。”她語帶責備。
“蜜斯。”白芍不敢脫手。
曹氏本是船家女,雖不算五大三粗,但身材結實。何歡長得嬌小,再加上饑餓與腳傷,早已氣喘籲籲。目睹陶氏和魏氏都冇有拉開曹氏的意義,她揚聲叮嚀:“曹姨娘得了失心瘋,白芍,你還不出去把她綁了。”
“她是我的丫環,誰都休想動她!”何歡話音未落已經奪過白芍手中的繩索,一把套在曹氏身上。
曹氏伸手就去揪扯何歡的頭髮,嘴裡罵罵咧咧,都是些販子的鄙言穢語。白芍固然驚駭,但目睹主子捱打,她本能地護著何歡。
何歡側過甚,隻聽“嘭”一聲,茶壺摔在地上裂成了碎片。魏氏和陶氏這纔回過神。魏氏靠著椅背直喘氣,抖著右手直指兩人,哀聲說:“快拉開她們,快拉開她們。”
何歡在世人呆愣間,把雞毛撣子狠狠扔在地上,用力踩了一腳,對著曹氏怒道:“你不過是父親養的外室,我稱呼你一聲姨娘,已經是看在靖弟的麵子……”
何靖的生母曹氏尖叫經驗她:“你這是甚麼態度?你一個女人家,徹夜不回不說,連一句交代都冇有。我好歹是你的母親!”
陶氏一貫身材衰弱,何歡冇有吃力就把她推向曹氏,手指曹氏,一字一句說:“她隻是父親的外室,冇有父母之命媒人之言,也冇有大紅花轎,她不是我的繼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