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紛牽著鄭綏的手出了屋子後,並不讓仆婦丫環跟著,先時,奉侍鄭紛的仆婦丫環倒是冇有貳言,像是風俗了普通,唯有跟著鄭綏的仆婦丫環,卻似冇聽到普通,還是緊跟著,特彆是采茯和華嫗。
鄭綏雖人矮,但就站在窗戶邊,還是聽到內裡傳來的聲音。
采茯瞧著鄭綏嘴角微抿,內心不由搖了點頭,想起鄭綏以往的性子,在崔府是一貫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遂無法道:“既然小娘子不肯意在婢子們跟著,婢子們不跟著就是了。”
雖極快,但鄭綏卻捕獲到了。
當年扶正後,並未搬進守靜園,還是住在守靜園前麵,西南角的綴錦樓,與之遙遙相對的,是東南角的點翠閣,住著大崔氏,四兄鄭紜和九姐鄭芊的生母。
“小娘子……”
擺脫了跟從著的丫環仆婦,一起上,鄭綏跟著鄭紛,雖是第一次走這些處所,但看著周遭樹木富強,門路偏僻,彷彿繞著綴錦樓在打轉,鄭綏也認識到鄭紛並不是帶著她去蘊花圃。
孰料,鄭紛倒是忙伸手捂住鄭綏的嘴,不讓她說話,耳朵緊貼著窗戶,似在聆聽甚麼。
立在崔四娘子身邊的女郎,便是四姐鄭紛,昨晚在伯母的屋子裡就見過了的。
大略是此次返來後,鄭家人,不管誰見到她時,都會暴露如許的神采,因此,在這方麵極其的靈敏,如果冇有人透暴露如許的神采,那該駭怪的反而是她了。
“不可,十三娘子讓我們跟著兩位小娘子,婢子們斷不能分開兩位小娘子半步,看來四娘身邊的仆婦該管束一下才……”
隻聽鄭紛道:“昨日先生說,本日約莫要開祠堂,學裡便停了一天課,放我們一天假,讓我們歇息一天。”
跟了一段間隔後,鄭綏就瞧到鄭紛對她使了眼色,猶疑了一下,瞧著前麵的采茯和華嫗一眼,見鄭紛的仆婦丫環真的冇有一個跟上來的,遂停了下來,望向采茯和華嫗,“好了,不消跟著了,你們和阿姊身邊的仆婦一起,在那邊等著就行了,我和阿姊伶仃去園子裡走一圈,很快就返來。”
鄭綏由著大嫂領著進入綴錦樓拜見崔四娘子,不管是她還是大嫂,上前施禮時,崔四娘子並未受全禮,微微側了身子,隻受了半禮。
當世重經學,世族之家,讀書之風尤勝,拋開族中有族學外,家中還請了先生設有書院,教後輩讀書,不管男女,皆是要上學的。在平城時,崔府就設有書院,專教他們表兄妹幾個讀書,阿舅都經常給他們講課,並且另有彆家來附學的,比方步六孤家和賀賴家。
聽到一聲請起,鄭綏順著和順的聲音望去,就瞧見火線不遠處的榻上,跪坐著一名身形飽滿的婦人,將將三十出頭的模樣,烏髮雲鬢,斜插翡翠華勝,神情溫和,令人可親可近,但是,就在鄭綏昂首的那一頃刻,鄭綏還是重視到了,崔四娘子望向她的目光,有一刹時的驚奇閃過。
鄭綏聽出大嫂話裡的打趣意味甚濃,不由轉頭,揚聲喚了聲,“阿嫂。”
華嫗聽了這話,心頭一驚,昂首望都會鄭綏端著一張臉,這哪還是靠在李十三娘子懷裡的小娘子,更不是昨夜偎依在采茯懷裡的小娘子,倉猝辯道:“老婢也是為了好好照看小娘子,”說著,眼睛一轉,又拉著一旁的采茯,“女人,你也說句話,我們既是奉侍小娘子,那能分開小娘子身邊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