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五兄外,鄭綏另有兩個同母兄長,和從小一起長大的五兄比擬,鄭綏對大兄鄭經非常陌生,間隔現在,她比來一次見到大兄鄭經,也是在三年前了,當時,世林表兄結婚,大兄來平城插手婚儀。
而對於二兄鄭綸,在鄭綏的腦筋中僅隻要一個名字,比擬於大兄去過一次平城,二兄是一次也冇有去過,乃至在外祖家,外祖母會常提起大兄,卻從未提起二兄,並且,父親四時派人送禮到平城,附上的信,常常都是提及大兄邇來進益,或是又去了那裡遊學等各種環境,對二兄倒是隻字不提。
盧衡原不籌算放鄭綏回滎陽的,隻因鄭緯對峙,並言道:“既為我而來,何涉稚女。”
昨日傍晚,高平城外,保護與羯胡的苦戰,最後,以五兄答允盧衡去襄國而告終。
這令她和五兄非常不解,她曾問過外祖母,她現在都記得,一貫對她和顏悅色的外祖母,那一回俄然變了臉,神采黑沉沉的,目光如深潭普通,比那夏季裡平城郊野的北風還要冷凜幾分。
對於這些,鄭綏曉得她冇有置喙的原因,她不拖累阿兄已是最大的幫忙了,此去滎陽還稀有百裡,鄭家縱有部曲十萬眾,也難明麵前之難。
自此,五兄名揚天下,也使得士林曾有雅言:辭賦絕綸崔行先,厥後居上鄭五郎。
崔行先,即崔彥,字行先,鄭綏之母舅,出身博陵崔氏,瀏覽經史,很有文才,以善辭賦聞名於世,當今在鮮卑人慕容氏建立的大燕朝廷中任國子學博士。
雖服從了五兄的安排,鄭綏心頭始終有絲忐忑,不明白五兄如何會這麼信賴桓裕,若冇記錯,他與桓裕前天也是第一回見,鄭綏腦海中頓時閃現出那天,五兄見初見桓裕的場景來。
鄭五郎,鄭綏之五兄鄭緯,出自滎陽鄭氏嫡支,大房中排行第五,少有學尚,經史俱通。
隻是未曾推測,僅僅半年後,外祖父和阿舅便欲送她和五兄回滎陽鄭家,乃至臨行前,外祖母還特地叮嚀她:長嫂如母,大嫂出身隴西李氏,家教家聲皆不錯,讓她回鄭家後多和大嫂靠近。
鄭之勳德官爵,有國史在;鄭之源流婚媾,有家譜在。
自永嘉南渡後,前朝政權自洛陽南遷至建康,一百多年間,中原大地混亂不堪,戰亂不息,各族各豪強各自撻伐,常常屍橫遍野,流血漂擼,極其不安寧,而滎陽至平城路途悠遠,兼滎陽才方纔置於大燕的節製之下,中間另有漢人毌丘氏建立的大夏政權和羯人石氏建立的大趙政權,以及西邊的大涼政權都對洛陽虎視眈眈,乃至包含南邊的南楚蕭氏政權,都未曾對洛陽放棄過打擊。
或許就像阿兄說的:羯胡是有所求,他此去暫無性命之憂。
鄭綏六歲那年,執筆開蒙時,就聽五兄提及這句話,五兄時年年不過十歲,直至現在,她猶記得五兄說這話時,昂著頭,仰著麵,眼中透暴露的高傲之色,以及那神情中瀰漫著無可對比的高傲感。
因而,自那今後,在外祖母跟前,她不敢再提起二兄這兩個字了。
大兄比她大十歲,把她穩穩地抱在懷裡,站起家時,鄭綏才發明,大兄很高,她隻得忙抓住大兄的衣衿,一顆心都吊了起來,直到進屋後大兄把她放到炕上後,她方鬆了口氣,但是,大兄的目光諦視著她半晌,卻又愣愣道:“熙熙長得越來越像阿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