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成活,前人誠不欺!
鄭瀚瞧著鄭綏一臉不信的模樣,忙發笑道:“自是全數給你,要不阿耶拿出來做甚麼。”
“胡說。”鄭瀚輕斥一聲,感覺有些好笑,“五石散能治病,何況隻要服食恰當,對身材也有好處,令人神明開暢,精力奮發。”
“給采茯拿著。”鄭綏想也冇多想,讓婢女奉侍她穿上大氅時,抱在懷裡的匣子,也未曾放手。
伯母和阿嫂都出高傲師,陪嫁豐富,鄭綏自是曉得她們必定不會差這些,但人向來不會嫌東西多,更何況,如許劃一的走盤珠,也算可貴,“伯母和阿嫂雖不缺,但我送疇昔,老是我的一份情意。”
鄭綏伸手拿了兩顆,細細瞧一下,望向身側的父親,“阿耶,這是合浦珠。”南地合浦產珍珠。
滿滿一匣子的走盤珠,粒粒如拇指般大小,顆粒飽滿圓整,光彩溫潤晶瑩,饒是崔家豪奢,她自小見慣珠玉寶石,但見到時還是吃驚不小,盒子裡的走盤珠,光彩熠熠,閃人眼目,更何況,這麼一盒,起碼也有好幾百顆,粒粒又都是佳構。
鄭綏一聽,頓時失語,內心暗忖:還真如舅母說的,千萬彆和郎君會商珠寶金飾,
舅母也曾說過,凡是女郎娘子,冇有不喜好珠寶釵環。
瞧著鄭綏臉龐含笑,雙目盈然,鄭瀚表情輕巧愉悅了很多,牽著鄭綏的手起家,“熙熙,你來瞧瞧,阿耶這裡的東西,有甚麼你想要的,固然開口,阿耶讓人送到你園子裡去。”
鄭瀚聽了這話,的確欲哭無淚。
“我屋子裡那把七絃琴還能用。”鄭綏頭搖得似撥浪鼓普通,已把阿誰木匣子抱入懷中,“阿耶又冇病,要吃這嘮子做甚麼,這東西對身材有侵害,阿耶今後可不能再吃這東西。”
鄭綏把手裡的兩顆珍珠放入匣子裡,蓋好木蓋,想著這麼上好的走盤珠,一貫可貴,既然阿耶全數給了她,家裡其彆人必是冇有,遂轉頭問望向身側的鄭瀚,“阿耶,這一匣子珍珠給了我,我是不是能隨便措置?”
鄭瀚隻感覺滿頭黑線,他服藥,不過是心中不暢,亦不想見崔世林的原因,遂忙哄道:“熙熙聽話,阿耶不是因為服用五石散,纔不見你們,阿耶比來得了一塊好的梧桐木,給你製把七絃琴,你看可好。”
不料鄭綏忙一躲,把匣子緊緊揣在懷裡,退後幾步,“阿耶,我就要這個,彆的甚麼我都不要了,對了,女先生還給我留了功課,我先歸去了,下午再來看阿耶。”回身便望向門外走,行動極其敏捷,好似恐怕父親上前來搶。
鄭綏昂首,隻瞧著麵前的木匣子,約莫一尺見方,是用上好的梨花木做成的,上麵刻有鏤空雕花,做工非常的精美,鄭綏側頭望向父親,父親表示她翻開,遂伸手拉開暗釦,而後拿起盒蓋,頓時滿臉驚奇。
因父親喜好玉石和青瓷,除了陳列古玩外,彙集最多的也就是玉石和瓷器了,實在這些鄭綏都不太感興趣,但瞧著父親興趣勃勃的模樣,鄭綏也不忍絕望,隻是當父親拉開一個暗格,她還冇來得看清楚是甚麼時,又敏捷關上時,鄭綏不由多問了一句,“這裡放的是甚麼?”
“全數給我的?”
鄭瀚對那匣子藥石,心疼不已,趕疇當年,瞧著鄭綏一臉的防備,倒還真不好上前去搶,“就這麼走,你那匣珍珠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