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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緯的語氣有些重,鄭綏非常驚奇,瞧著鄭緯盯著她的目光是少有的峻厲,鄭綏初初愣了一下,還是悶悶地應了一聲曉得了,而後又俄然抬開端來,道:“前人曾有言:賢人忘情,最不及下情,情之所鐘,正在我輩,難不成情亦分品級類彆?”
一回到守勤園,就見到了比來可貴早點返來的鄭經。
一聽這話,鄭綏和鄭緯都是一驚。郭三娘子因身材不如鄭綏強健,鄭綏醒來那日,又過了五日郭三娘子方醒過來,到本日,也不過將將醒來三日工夫,冇想到竟然能出門了。
這一日午後,鄭綏正和五兄鄭緯玩六博,忽聽有仆婦出去通報,說是郭三娘子過來了。
因郭三娘子是跑出去的,前麵跟著好幾個丫環仆婦,連連喊著謹慎,再後,跟著出去的就是衛氏和李氏兩人,都走得很急。
“你明天去看看阿和吧。”卻見鄭經揮了一揮手,仰靠在榻前麵的隱囊上。
為了不使鄭綏過量地陷在難過中,更擔憂鄭綏憶起前事,鄭緯不由成心放鬆語氣,帶著幾分調侃,“說了,反麵你說這事,你內心又總惦記取放不下,現在和你說了,你又不高興,早知就瞞著你,反麵你說了。”
“阿和到底也是我mm,她從謹慎思就細,你好好和她說說話,”此次的事,是天災,而非天災。
李氏坐到鄭經劈麵的榻席上,“冇有,阿公和二郎去了,我便先返來了。”
那位仆婦忙回道:“傳聞已能下地行走了……”
“下去吧。”話未說完,就讓鄭緯給喝退了。
現在,鄭綏屋子裡奉侍的丫環,以石蘭為首,滿是從守勤園裡撥過來的。
“也是她命大。”若不是從平城來的丫環隻剩下這麼一個孤鬼了,而熙熙跟前也隻剩下這麼一個知心的丫環,那日,他也不會對峙,畢竟,在現在這亂世,性命如草芥,一個奴婢命,還比不過一鬥粟米的代價。
鄭緯瞧著,隻感覺心疼不已。
這些人跟著熙熙的光陰,不過堪堪半年,現在身遭受難,熙熙都如許難過,那麼前次高平城外,伴嫗及采苓香蒲等人,都是自小跟在熙熙身邊,陪她一起長大,最後,熙熙卻親眼目睹她們橫遭慘死,無能為力,當時的悲哀可想而知,也難怪,熙熙落下個心悸的症候,時至本日,還還是架空蘇合香。
伴隨她們過來的是郭家的大郎,送走了柳氏和衛氏,李氏回望正園,郭三娘子這一趟過來,鄭綏表情很歡暢,連著喝藥也痛快了很多,哺了飯食,因阿公過來,李氏方先拜彆了。
到了早晨,因柳夫人對峙,郭三娘子纔不情不肯地歸去,她原是想和鄭綏一起做伴的。